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惊讶化为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喜？
“赵山河？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走了过来，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赵山河笑了笑，理由信手拈来：
“送完一单附近的外卖，正好路过，看到你工作室灯还亮着，就停下来看看。刚忙完？”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完美契合他外卖员的身份。
顾清影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嗯，修改了一下画展的最后几幅作品。正准备回去。”
她看了看赵山河身边的小电驴，又看了看有些凉意的夜色。
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赵山河如实回答，他确实还没来得及吃。
“我知道附近有家很晚还营业的粥铺，味道不错，也比较清淡……要不要一起去吃点？”
顾清影发出邀请，语气虽然依旧平静，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清冷女神主动约夜宵？
这进展比预想的还要快！
赵山河从善如流：“好啊，正好有点饿了。我载你过去？”
他指了指自己的小电驴。
顾清影看着那辆朴实无华的小电驴。
再看看赵山河。
忽然觉得这个组合有点……奇妙？
她从小到大，还从未坐过这种交通工具。
但她只是微微迟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好。”
侧身坐上后座，她有些拘谨，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
“坐稳了，晚上车少，我是老司机，车速有点快。”
赵山河回头提醒，很自然地抓住她的手腕，环在自己腰上。
顾清影身体微微一僵，听着他刚才话里有话。
加上手腕处传来他掌心灼热的温度，让她脸颊有些发烫。
但她并没有挣脱，反而顺从地，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他腰腹间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裹了她。
小电驴启动，在空旷的街道上平稳行驶。
夜风迎面吹来，带着城市夜晚特有的气息。
顾清影将脸颊轻轻靠在赵山河宽阔的后背上，闭上了眼睛。
白天的喧嚣和工作的疲惫，仿佛都被这夜风吹散了。
她忽然觉得，这个看似普通的夜晚，这个看似普通的送外卖的男人。
给她带来了一种久违的、宁静而踏实的感觉。
【顾清影好感度 +5！】
【当前好感度：75！（心安，依赖感增强）】
粥铺确实不远，是一家开了很多年的老店，环境简单干净。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点了两碗招牌海鲜粥和几样小菜。
热气腾腾的粥端上来，驱散了夜间的微寒。
“那天……谢谢你。”顾清影用小勺轻轻搅动着粥，再次道谢。
应该指的是刘明达那件事。
“举手之劳。”赵山河喝了一大口粥，味道确实鲜美，“那种人，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顾清影看着他吃得香甜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她很喜欢赵山河这种不做作、真实自然的状态。
“你的那些观点，虽然听起来简单，但真的给了我很多启发。”顾清影认真地说道。
“我发现自己以前可能真的钻进牛角尖了，太注重形式和理论，反而忽略了绘画最初打动人的东西。”
“艺术嘛，本来就是主观的。”赵山河咽下口中的食物。
“自己画得开心，有人看了觉得喜欢，觉得被打动，就够了。想太多，反而成了负担。”
顾清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边吃边聊。
话题不再局限于艺术。
也聊到了各自的生活。
当然。
赵山河对自己的描述有所保留。
主要突出“努力生活的普通青年”形象。
顾清影的话也比那天多了不少。
她讲述了自己学画的经历，对教学的看法。
甚至偶尔还会流露出对人际交往的些许无奈和疲惫。
赵山河发现，这位清冷的女神，内心其实比想象中要柔软和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