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陛下竟然……竟然要他用如此下作、如此直接的手段,在光天化日之下,迷晕一国王子,强行掳入宫中?!这已不仅仅是破坏两国邦交,这简直是……疯狂!
“陛下!?”艮失声低呼,尽管极力克制,声音里还是带上了一丝颤抖,“此举……此举恐引发龟兹……”
“龟兹如何?!”萧执厉声打断他,猛地一拍扶手,周身气势骤然勃发,如同乌云压顶,雷霆将至!那双赤红的眼睛里再无半分动摇,只剩下睥睨一切的霸道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戾,“朕乃大萧天子,九州共主!朕想要的人,何需看他人脸色?!龟兹若敢因此兴兵,朕便踏平它的王城!朕倒要看看,弥闾有没有那个胆子,为了一个人,赌上他整个龟兹国的命运!”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偏执与疯狂。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在沈沐面前委屈哭泣的可怜虫,而是真正执掌生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铁血帝王!
他盯着艮,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枷锁,一字一句,带着最终宣判般的沉重压力:
“艮,你只需记住你的身份,执行朕的命令。”
“至于后果……”
萧执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冰冷的弧度,那是对自身绝对权力的自信,也是对一切阻碍的蔑视。
“朕,一力承担。”
“现在,告诉朕,你能做到吗?”
最后的问句,语气平淡,却重若山岳,压得艮几乎喘不过气。
这是命令,更是忠诚的最终考验。
艮看着御座上那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帝王,感受到那不容置疑、不容违逆的绝对意志,他知道,任何劝阻都是徒劳,甚至可能立刻招来杀身之祸。
他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震惊、挣扎与不忍强行压下,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了一片死水般的沉寂与服从。
他深深地叩首下去,额头触及冰冷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嘶哑而干涩,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属下……领命。”
“很好。”萧执缓缓吐出两个字,像是终于完成了某种仪式。他挥了挥手,疲惫地闭上眼,“去吧。做得干净些,朕……要万无一失。”
“是。”
艮的身影如同他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乾元宫内,再次只剩下萧执一人,以及满地狼藉和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独自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玄色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无比孤寂,却又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决绝。
他选择了最极端、最不堪的方式,亲手将刚刚缓和一丝的关系再次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他别无选择。
放他走?除非他死。
“阿沐……”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与期待,“别怪我……很快,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再也没有……”
窗外,秋风呜咽,卷起枯黄的落叶,仿佛在无声地哀悼着即将到来的、无法挽回的风暴。
…………
后面不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