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药(2 / 2)

“不敢?”萧执摩挲着他的下巴,语气带着酒后的慵懒和一丝危险,“朕赏你的,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荣宠。沈沐,别不识抬举。”

沈沐指尖发冷,抿紧了唇。

萧执看着他这副隐忍的模样,忽然凑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告诉朕,你现在……恨朕吗?”

沈沐猛地一颤,抬头看向萧执。

恨?他敢恨吗?他能恨吗?恨意是对皇权的最大不敬,是取死之道。

可若不恨,那他所承受的一切又算什么?

他的沉默和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没有逃过萧执的眼睛。

萧执低笑出声,那笑声却让人不寒而栗。“恨也好,不恨也罢。朕不在乎。”他指尖用力,几乎掐进沈沐的皮肉,“你只需记住,你是朕的。你的喜怒哀乐,你的恨与不恨,都只能因为朕。”

他俯身,在沈沐苍白的唇上印下一个带着酒气的、霸道的吻,然后将他打横抱起,走向龙榻。

“今夜,朕不想再看到你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烛火摇曳,映照着龙榻上交织的身影,一个强势霸道,一个脆弱无助。

华丽的寝殿,成了欲望与权力交织的战场,也是沈沐无法醒来的漫长噩梦。

殿外,夜风呼啸,吹动着宫灯,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如同鬼魅般的影子。

…………

时光如水,在深宫高墙内静静流淌。

月余过去,在太医的精心调理和宫人的细致照料下,沈沐身体表面的创伤已逐渐愈合,那些暧昧的红痕淤青也淡去,只留下一些浅淡的印记。

他不再整日卧榻,可以在寝殿内缓缓走动,脸色虽仍比常人苍白些,却不再是病态的灰败。

然而,只有沈沐自己知道,某种更深的“病”正侵蚀着他。

每日早晚,赵培都会亲自端来一碗浓黑的汤药,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沈公子,该用药了。”

这药,与之前太医院开的固本培元方不同,气味更辛辣,入口后喉间会留下一种奇异的麻木感。

最初几日,沈沐并未多想,只当是调理的方子换了。

但渐渐地,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尝试在无人时暗自调息,却发现原本如臂指使的内力,如今像是被一层无形的、粘稠的蛛网层层裹住,滞涩不堪,难以凝聚。

往日轻盈的身姿,如今总觉得沉重乏力,仿佛脚上戴着无形的镣铐。

他甚至试过对着空气挥出一拳,那力道软绵得让他心惊——莫说对敌,如今便是寻常健壮些的宫人,恐怕都难以抗衡。

是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