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的海棠花瓣簌簌坠落,苏瑶扶着树干缓缓起身,嘴角的血迹染红白裙,混沌之心在胸口剧烈跳动,银金色光芒忽明忽暗——金灵消散前注入玄铁令的生机,正通过地脉与她产生最后的共鸣,那共鸣微弱却执着,像一盏风中摇曳的烛火,提醒着她虚无之力的逼近。
“瑶儿!”萧逸尘策马奔入院中,玄铁令上的银膜已布满裂纹,他翻身下马,快步冲到苏瑶身边,“金灵……金灵用最后的生机护住了玄铁令,可虚无裂隙还在扩大,南疆一半的山林已变成虚无,赫连雪他们……”
他没能说下去,柳如峰兄妹和赫连雪的气息,已在虚无之力的吞噬下变得微弱,若不是柳如峰用柳家秘法护住心脉,赫连雪借王族玉佩暂避虚无,恐怕早已化作虚无。
苏瑶抬手按住萧逸尘的肩膀,混沌之心的光芒顺着指尖注入他体内,稳住他因急速赶路而紊乱的气息:“别慌,金灵的生机没完全消散,玄铁令上的银膜就是证明。虚无之力虽能吞噬混沌生机,却怕‘同源生机’的反击——金灵的生机与混沌之心同源,只要能将这股生机引回虚无裂隙,或许能暂时堵住它。”
她扶着萧逸尘走向海棠树,指尖在树干上划过,银金色光芒顺着纹路蔓延,在地面勾勒出一道与混沌本源相同的阴阳阵:“你将玄铁令放在阵眼,我用混沌之心引导金灵的生机,你同时催动龙血之力,我们三人的力量共鸣,或许能打开‘生机通道’,将虚无裂隙暂时封印。”
萧逸尘立刻照做,玄铁令嵌入阵眼的瞬间,银膜裂开的纹路中涌出一缕银雾,正是金灵残留的生机。苏瑶盘膝而坐,混沌之心悬浮眉心,银金色光芒与玄铁令的生机交织,形成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光柱在半空转向,朝着南疆虚无裂隙的方向延伸,像一条连接天地的银线。
“就是现在!”苏瑶大喝一声,萧逸尘立刻运起龙血之力,金红色光芒融入光柱,银线瞬间变得粗壮,穿透云层,精准地刺入南疆的虚无裂隙。
裂隙中的虚无之力剧烈翻腾,黑色丝线疯狂冲击银线,却被金灵的生机灼烧得滋滋作响。南疆深山里,柳如峰等人感受到光柱的力量,立刻朝着光柱的方向靠拢,赫连雪举起王族玉佩,蓝光融入光柱,为银线增添了一道防护:“苏瑶!我们能感应到金灵的生机,裂隙正在缩小!”
苏瑶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可体内的混沌之力却在快速流失——虚无之力的反噬顺着银线传来,她的经脉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混沌之心的光芒也开始黯淡。萧逸尘察觉到她的异样,想要分出龙血之力帮她,却被苏瑶阻止:“别分心!一旦银线断裂,裂隙会比之前更大!”
就在裂隙即将闭合的瞬间,虚无裂隙的另一端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黑色丝线暴涨,硬生生将银线扯断——金灵残留的生机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玄铁令上的银膜彻底碎裂,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噗——”苏瑶喷出一口鲜血,混沌之心的光芒骤暗,她的身体软软地倒在萧逸尘怀里,意识开始模糊。识海中,一道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俯瞰众生的傲慢:“苏瑶,混沌之主?不过是个掌控不了力量的小丫头。虚无之力,是混沌的终点,也是天地的归宿,你以为凭这点生机,就能阻止我?”
“你是谁?”苏瑶强撑着意识,在识海中质问,“虚无之力的掌控者?虚无之主?”
声音轻笑一声,识海中浮现出一道模糊的人影,周身被黑色雾气笼罩,看不清面容:“算你有点见识。我与混沌本源同生,却被你们这些‘守护者’封印了千万年。柳忠、柳承业,不过是我放出的诱饵,目的就是让你打开虚无裂隙——现在,该是我夺回天下的时候了。”
人影抬手一挥,苏瑶的识海剧烈震动,无数黑色丝线涌入,想要吞噬她的意识。萧逸尘紧紧抱住苏瑶,感受到她体内混沌之力的紊乱,立刻将龙血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她体内:“瑶儿,别睡!醒醒!你答应过我,要一起看海棠花开,要一起守护天下!”
萧逸尘的声音像一道光,穿透黑色丝线,唤醒了苏瑶的意识。她猛地睁开眼,混沌之心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将识海中的黑色丝线驱散:“虚无之主,你想吞噬天下,先过我这一关!”
她扶着萧逸尘站起身,走到海棠树下,将混沌之心按在树干上——银金色光芒顺着地脉蔓延,覆盖了整个京城,甚至延伸到天下的每一个角落:“以混沌之主的名义,召唤天下混沌生机,守护结界,全开!”
天下的混沌之力同时响应,盛元的龙气、北狄的圣山之力、西域的地脉、南疆的草木生机,纷纷汇聚到守护结界中。结界的光芒暴涨,形成一道巨大的银金色光罩,将整个天下笼罩其中,死死抵住了虚无之力的蔓延。
虚无之主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恼怒:“守护结界?就算你能挡住一时,也挡不住一世!虚无之力会不断侵蚀结界,等结界的力量耗尽,天下还是我的!”
苏瑶没有回应,她知道虚无之主说的是事实——守护结界虽能暂时挡住虚无之力,却需要源源不断的混沌生机支撑,而虚无之力的吞噬速度,远快于生机的恢复速度。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结界就会彻底破碎,天下会被虚无之力吞噬。
萧逸尘握住苏瑶的手,眼中满是坚定:“别担心,我们还有时间。柳如峰他们还在南疆,赫连雪的王族玉佩能感应虚无之力的流动,我们可以找到虚无裂隙的弱点,彻底关闭它!”
苏瑶点头,心中却满是沉重——虚无之主与混沌本源同生,力量强大得超乎想象,想要彻底关闭裂隙,恐怕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她看向庭院中的海棠树,突然想起金灵消散前的笑容,想起父亲的守护,母亲的牺牲,心中涌起一股力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守住天下,守住我们在意的人。”
几日后,柳如峰兄妹和赫连雪终于从南疆突围,赶回镇国公府。他们虽伤势严重,却带回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虚无裂隙的中心,藏着一颗“虚无核心”,只要毁掉核心,就能彻底关闭裂隙。可核心被虚无之力层层保护,寻常力量根本无法靠近,只有“混沌之心+金灵生机+龙血之力+王族之力”四力合一,才能穿透虚无之力,毁掉核心。
“可金灵的生机已经消散了……”柳如月的声音带着失落,她还在为金灵的牺牲难过。
苏瑶却摇了摇头,看向萧逸尘手中的玄铁令——令牌上虽没有了银膜,却留下了一道细微的金色纹路,那是金灵生机的最后印记:“金灵的生机没完全消散,这道纹路就是证明。只要我用混沌之心唤醒它,再加上萧逸尘的龙血之力、赫连雪的王族之力,还有柳如峰的柳家秘法,我们五人(包括金灵的印记)的力量合一,一定能毁掉虚无核心。”
众人点头,开始着手准备。苏瑶日夜用混沌之心滋养玄铁令上的金色纹路,试图唤醒金灵的生机;萧逸尘和柳如峰修炼柳家秘法,磨合龙血之力与柳家力量的共鸣;赫连雪则研究王族玉佩,寻找能增强力量的方法;柳如月负责照顾众人的伤势,偶尔也会对着玄铁令说话,希望能唤醒金灵的意识。
七日后,玄铁令上的金色纹路终于亮起微弱的光芒,金灵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虚弱:“瑶……萧……力量……够……”
金灵的生机被成功唤醒!众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苏瑶更是激动得泪水滑落:“金灵,谢谢你,我们终于可以一起,守护天下了。”
出发前,苏瑶最后一次坐在海棠树下,看着满院的海棠花,心中满是不舍:“等我们回来,一定好好看一次海棠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