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你这张‘饭票’押我那儿,两小时后出任务,现在跟我去整备室,把武器再擦一遍。”
九被她胸前的“丰满”压的有些喘不过气,白毛顿时在后颈翘成一束呆毛。
“铸铁姐……快放开,我快喘不过气了。”
闻言,铸铁赶紧把九从怀里拉开,这才给他喘口气的时间。
“哦,好险,差点就被‘胸器’憋死了。”
铸铁有些不好意思,但依旧摆着架子说道:
“没出息,这样子就差点被憋死,还想和我同组?”
九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把乱翘的白毛往后撸,笑得牙尖嘴利:
“那我申请阵亡抚恤——阵亡原因:被队友胸夹住面部,窒息未遂。”
铸铁“啧”了一声,空着的那只手屈起指节,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弹:
“再贫嘴。”
话虽狠,她却顺势左手牵起九的手腕,拉着他往整备室方向走。掌心带着薄茧,温度比金属走廊高几度,像无声的安抚。
九被拖着走了两步,忽然倒退半步,与她并肩,手指从她手腕滑进指缝,十指相扣,晃了晃。
“铁姐,你就答应嘛。”
铸铁斜他一眼,却没甩开,反而把手指收紧,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寻常的纵容。
“行,同组,冲锋位给你,但有一条。”
她忽然刹住,回头,紫发尾梢扫过九的鼻尖,像一柄柔软的鞭子。
“别死在我前面。”
九被那一句钉在原地,愣了半秒,随即笑得见牙不见眼,抬手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
“收到!保证活得比谁还久!”
走廊转角,顶光把两人的影子叠成一条斜线。
九的手指还扣在铸铁掌心里,像被锁进一副温热的指铐,怎么走都甩不开,或者说,他压根不想甩。
“嗯,到了。”
两人环顾了四周,空无一人的装备舱室似乎在向他们无声的说明:今天你们又是最早的一批。
灯管啪地被铸铁打开,冷气混着润滑油味扑面而来,九被冻得打了个哆嗦,白毛全在后颈炸成蒲公英。
铸铁走到武器架前,拿起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巨刃,又坐到椅子上开始维护保养。
她俯身检查自己的巨刃,背心领口垂下,锁骨到胸口的弧线被顶灯照得晃眼。九瞄一眼,耳根瞬间红,赶紧低头拧油壶,嘴里小声嘀咕:
“胸这么大,以后肯定饿不着小孩,没准还能空出来一个给我吃……”
“嘀咕什么呢?”
铸铁头也不抬,指腹顺着刃口轻轻一抹检查有没有崩口,声音却像刀背敲铁,吓得九手一抖。
“没、没什么!”
他赶紧把油壶拧得咔咔响,装作专心致志的调试油的比例。
“我……我说润滑油味道挺冲。”
铸铁侧目,尾音拖得长长:
“是么?我还以为你在背菜谱……”
她故意挺直腰,领口随动作微张,灯光立刻把那片丰腴切成晃眼的弧。
“还是说你在想我的胸?”
九被戳破,耳尖瞬间红得透亮,慌乱中把油壶盖子掉地上,金属弹跳声在舱室里炸开。
他弯腰去捡,额头咚地磕在武器架,疼得嘶气,眼泪汪汪地抬头:
“我……我申请沉默权。”
铸铁终于笑出声,胸腔轻震的像冷金属忽被敲出温度,她单手握住巨刃,另一只手朝他勾了勾:
“过来。”
九捂着额头挪过去,还没站稳,就被她按着肩膀坐到对面空箱上。
铸铁把一条擦拭布甩进他怀里,自己则俯身,将巨刃横放在两人之间,刃口朝外,像划出一条暧昧的战线。
“擦刀,然后再查查你的脑子。”
她发出简短的命令,身体却顺势屈膝与他腿侧相贴,体温透过布料传来。
“知道了……”
九小声嘟囔,却乖乖把布覆上刀背,指尖与她的指尖偶尔相碰,每一次都像触电。
他偷偷抬眼,看见铸铁垂眸时睫毛在灯下投出细碎的影,冷峻被柔光冲淡,竟显出一点人妻的温婉。
“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还是说老唐在附近……才让我有这种感觉的?”
“铁姐……”
他鼓起勇气,声音低得只剩气音,“以后、我是说以后,以后我们结婚了,你会给小孩喂什么?”
话出口他就想咬舌,果然,铸铁手指一顿,抬眼盯他,紫眸里闪着危险的光。
“你在想什么鬼东西?”
铸铁盯着他,指尖在刃口上轻轻一弹,“叮”的一声脆响,像给九的胡思乱想敲了警钟。
“我在想……”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忽然探身,指背挑起九的下巴。
“你脑子里是不是黄色废料太多了,压迫神经了,需要我帮你放一放?”
九被吓得后仰,后脑勺“咚”地磕在武器箱,眼泪瞬间飙出,却还是嘴硬:
“我、我只是科学探讨!科学!”
“科学?”
铸铁冷笑,手腕一转,巨刃“当”地立起,刃背贴着他耳侧擦过,带起一阵凉风,
“科学告诉你,再探讨下去,我就让你去负重跑二十圈,再把润滑油喝完。”
九立刻闭嘴,双手合十,作投降状:
“我错了,我闭嘴,我擦刀!”
他埋首,拼命擦拭刀背,动作快得几乎擦出火花。
铸铁看他一眼,嘴角却若有若无地勾了勾,重新坐下,把巨刃横回自己膝上,指尖沿着血槽慢慢滑过,声音低下来: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
她抬眼,目光穿过刃口,落在九仍通红的耳尖上。
“先把你的命保住,才有资格谈以后……”
九偷偷抬眼,正对上她冷冽却柔软的视线,心跳忽地漏了一拍。他小声嘀咕:
“收到!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了……”
铸铁笑了笑,默默的在心里来了一句:
“小孩。”
与此同时,舱室外也突然响起了一阵阵脚步和交流声,然后舱门被从外面打开,场面顿时一片安静,两人暧昧的样子被同行动干员看在眼里。
七八个同梯干员挤在门口,最前面的杜宾教官一脚悬在半空,目光先落在横卧的巨刃,再顺着刃背滑到……
铸铁单膝抵箱、指背挑着九下巴,九双手高举做投降状,耳尖红得能滴出血。
“……继续,还是重来?”
杜宾淡淡开口,语调听不出情绪,却成功让九从脸红到锁骨。
铸铁面不改色地收手、起身、把巨刃“当”地立回武器架,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刚才只是检修配件。
“例行安全谈话。”
她拍掉掌心金属粉,声音冷硬。
“新人思想滑坡,我帮他校正。”
“校正到下巴去了?”
不知谁小声嘀咕,人群里立刻冒出几声憋笑。
九嗖地站直,把擦刀布背到身后,死盯地板,语速飞快:
“报告!我在学习……呃,润滑与防锈!”
“防锈需要脸红?”
杜宾挑眉问道,就在事情越描越黑的时候,铸铁侧半步挡住众人视线,语气平板但带着天然压迫:
“教官,还有3小时出发,如果武器检查没完成,那么与其在这里看我们的笑话,不如趁现在赶紧做好武器保养,再写一份检讨。”
笑声瞬间蒸发,回过神来的干员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做起了战前保养,只是不发,还是有人在小声嘟囔吐槽:
“没想到铸铁这样的铁板也会害羞……”
“偷心被人撞见,肯定会害羞了。”
舱室里只剩金属碰撞与油布摩擦的细响,却比刚才的哄笑更让人耳根发烫。
把指背沾到的机油随手抹在碎布上,动作还是又冷又快,像对待敌人。可耳尖那一点淡粉未褪,反而因强作镇定愈发明显。
九抬眼偷看铸铁,却发现她耳尖也泛着淡粉,原来冷面女雇佣兵也是会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