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因入脑”(2 / 2)

说着,她使劲瞪了九一眼,像是无声再说“你小子别想跑”,随后转身向着训练场走回去。

逃过一劫的九,先是经历了一场社会性死亡,又迅速的从死亡边缘,重新爬回来,脚底一哆嗦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直接瘫坐在地上。

“得救了……暂时的。”

[需要我扶你吗?归小九先生?]

“行啊,你过来,蹲下。”

闻言,安迪听话的走到九旁边蹲下身,下一秒,九在难以察觉到的瞬间,直接挥起拳头朝着安迪屏幕打去,拳峰还带着一股红色。

等到九的拳头离安迪屏幕只剩半寸时,带着血雾连接起的尖刺左拳,诡异的停在他面前,就好像砸在了一道无形的天然屏障上。

九愣了愣,然后咬牙切齿的收回拳头,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裤子颜色的?”

[您的采购记录显示,你只买过黑色纤维四角内裤,并没有其他相关的衣物。]

九的拳头悬在半空,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血雾像被风吹散的烟,一点点缩回他的皮肤下。

他盯着安迪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牙关咬得咯吱响,却愣是没再往前一寸。

“你丫到底扫描了多少东西?”

[数据库中所有数据都有保存,不单只先生您一个。]

九深吸一口气把拳头收回,往后一仰直接躺平在走廊地板上。

“老子今天社会性死亡两回,一回在铸铁姐面前装瘸,一回被AI扒了内裤颜色……这岛我待不下去了。”

[根据已经记录,您已表达过17次“待不下去”,12次“社会死亡”,实际每一次仍在岛上继续生活。]

“闭嘴。”

[了解。]

九抬起胳膊盖住眼睛,声音闷在袖子里,像是从地底传出来:

“喂,安迪,你说铸铁姐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愿意放弃我?明明我已经惹了他那么多次。”

[这的确是个好问题,大概率因素为铸铁个人的执着,我用我的大量数据来证明这一点。]

[但是也有小概率是另一种可能,就是铸铁遭受到了“模因”。]

“模因?”

[简单来说:模因就像文化层面的“基因”,它可以在人群中复制、变异、传播,甚至影响社会行为。]

[铸铁似乎就是很好的例子:“别人都不放弃你,我也不能放弃你”的念头根植在他的潜意识中。]

九把胳膊从脸上挪开,露出一只眼睛,血丝还没褪干净。

“你是说,铸铁姐被‘不放弃我’这条信息……感染了?”

[不是感染,是‘接种’。]

[或许是第一次交流时,唐尼对她进行了“模因”,也就是从你们认识的那一开始,这一条“模因”就一直在生长,成了你们身上的“红绳”。]

九嘴角一抽:

“……合着全岛都在给我打催熟剂?”

[可以这么理解。]

[但‘模因’只是外因。真正让信息扎根的,是宿主自己的‘情感冗余’。]

“说人话。”

[她愿意信,它才能活。]

九愣了半晌,忽然笑出一声,像自嘲又像松了口气。

“那要是有一天她不愿意信了,这模因是不是就……”

[会凋零。]

安迪回答的很干脆,对于那些并不重要的信息,他并不会做多余的保护。

[可截至目前,她的生物电波动里,‘愤怒’与‘保护欲’呈正相关,斜率还在上升。——换句话说,你越惹她,她越不想松手。]

九“噗”地又把胳膊盖回脸上,声音闷得发颤。

“这算什么?受虐狂养成计划?”

[不。]

安迪罕见地停顿了一秒,像在从数据库里找词语给语言加粗。

[用人类词典,这叫‘羁绊’。]

[显然唐尼释放出的“模因”在你们的相处中,已经产生了本质上的改变,简单来说就是从原先的“试试”改变为了“一定”。]

九内心突然感觉有团火苗,在里面重新燃了起来,好像刚才说的“模因”。

他把胳膊从脸上挪开,盯着天花板灯管里起伏的嗡鸣,忽然笑了一声直接蹦了起来。

“羁绊啊……”

九的嘴巴张了张,愣是没变好下一句。

“算了……对了,你叫我干嘛?”

[因为我正在思考着,如何添加一种可以让唐尼出现大变量的方法,我是想来了解云的想法,方便汇总参考制定。]

“这样啊……”

九挠了挠后脑勺,把翘起的头发压平,脸上的红潮还没褪干净,却已经换上一副“我能派上用场”的得意。

“简单,干脆以毒攻毒,给他下一剂猛的。”

[归小九先生,请您展开来讲。]

九眼中闪过一丝复仇的算计,他先左右瞄了两眼,确认铸铁真的走远了,才像做贼似的往安迪那边凑了半步,神神秘秘的低声说道:

“我问你,那家伙是不是因为不小心和w接吻才成这样?如果我们重复这个过程,以不同的方法,办成相同的结果,渐渐的他也就会习惯这个过程,就这样磨平他的反抗。”

安迪没有听出话中满满的报复,只觉得这句话有些算计。

[具体该怎么做?]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类或者说所有人物都会有的是,那就是有那种幻想,如果我们能让他主动的对w有这样的……”

他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嘴角疯狂上扬,笑里藏“雷”的表情就差把“想看唐尼社死”写在脸上了,可安迪却给出了否定。

[唐尼并不会有这一方向的想法,自然界大部分动物出现性幻想都源于性需求,但唐尼的性需求几乎为0,自然也就没有这样的幻想。]

九当场像被雷劈,脖子一缩,整个人“啪”地又躺回去,胳膊横在额头上,一副“计划流产”的咸鱼状,小声嘀咕的吐槽:

“槽,原来是个太监,那本大爷就不跟他计较了……”

[“太监”这个名词过于侮辱人格了,归小九先生如果执意用这个名词,那么你会被唐尼打死,并且会死的非常惨。]

九瞬间打了个冷战,双手条件反射地护住脖子,整个人蜷成虾米,仿佛已经看见唐尼拎着大刀杀过来了。

“嘶——为什么感觉脖子以下全在疼?”

他一边抽气,一边用掌心狂搓自己的锁骨,想要把疼痛感揉散。

忽然,九又想到了另一种方式,嘴角再次上扬,并且比刚才还要奸。

“哦,对了,春梦!”

他一拍大腿,声音清脆得跟打板似的,整个人鲤鱼打挺蹦起来,差点撞上安迪头上的两根天线。

[春梦?]

九一边说,一边把身子往安迪那边蹭了半步,胳膊肘撑着膝盖,手掌托着下巴,笑得跟偷鸡成功的黄鼠狼似的。

他先左右瞄了两眼,确认铸铁真的走远了,这才把声音压成气音,几乎贴着安迪往外蹦字:

“你想啊,唐尼不是对那档子事完全没兴趣吗?那就干脆让他做——春!梦!”

“半夜三更,脑子自己开小差,把白天不敢想的画面全给补完,还带高清滤镜、柔光、自动打码!第二天醒来裤衩湿不湿先不说。”

九“啪”地一拍大腿,声音脆得整条走廊都带回音。

“关键是当事人自己压根控制不了!大脑自编自导自演,他唐尼再性冷淡,也得乖乖做梦,不然他就不是人了!!”

安迪歪着脑袋,屏幕上的光斑闪成红色波浪线,像在努力解析这串连珠炮;同时又额外计算着九能活下来的概率,初期概率表明活下来的几率不大。

“春梦这玩意儿,说白了就主打在大脑偷偷给他放小电影,剧情不受控,主演不请自来。咱们只要提前往他脑子里塞点‘预告片’!比如让w天天在他眼前晃,穿少点,动作多点,台词再带点钩子,日子一长,潜意识自己就会剪片子。”

说到兴奋处,九干脆盘腿坐直,两只手在空中比划。

[操作也很简单,第1阶段咱先试试水,只在他梦里知道一小点肢体接触,每两天调高一次,到最后——就是顺理成章的上床!]

说完,他自己还打了个响指,指尖“啪”一声炸在走廊冷飕飕的空气里,像给这个缺德带冒烟的计划点了个炮仗。

[这个我可以试试。]

“那计划就这么定了,那我们先走回宿—— A?”

九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两脚悬空了,回头看才看见是安迪的大长手给自己拎起来的。

[谢谢您的思路,我会好好思考并加以实践的,那么你也该回去训练了,抱歉打扰到你了。]

“不不不不不是?你他妈——!”

九话还没说完,安妮就松开了,让其穿过地板消失。

做完这一切后,安迪奔向将刚才收集到的参考带回去研究,但过程中却收到信息,发件者为杜宾:

“长官你好,鉴于行动干员多次训练,仍旧无法达到你所制定的指标,现在反应训练最高的记录为铸铁的9分44秒,其余人都无法跑进10分钟内。目前行动组训练完全没有了信心,同时对该指标提出了质疑;我个人也对该指标有一定怀疑,希望长官下午有时间过来辅助或亲自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