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愣中,回头时恰好看到从远而来的唐尼,左右手分别拿着一件重型战术背心和一件背包,两件装具都是以黑色为主,有的地方绣着几条红色橡皮绳,应该是一套敌我识别模块。
“抱歉来晚了,安迪最近总往医务室跑,估计我又得多个兄弟了。”
九觉得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但看他手里的那件背心确实帅,除了本体还有护肩护颈和护裆,前面两个用来放东西的副包,侧面则是各种包具围得满满当当;由此可见,他以前的工作究竟有多危险。
“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风衣?穿上试试吧,估计会和我以前的工作造型十分相像。”
九见状兴奋地从地上爬起上前,毕竟这是真的帅,而且看唐尼那一脸轻松的样子,估计也重不了多少。
只是正当这件背心披在肩上时,他才知道这件装具有多重,半桶水的重量压的他直不起腰;等到唐尼帮他把背包背上后,即通水的重量,让他分开扎马步来分担压力,等他适应了身上的重量才勉强站直。
“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啊,这么重…”
“怎么说呢,挺杂的,折叠桌椅、冷藏箱、三块防护板,然后是医疗用品:止血带、绷带、夹板…总之为了给你体验一下我以前背负的“泰山”,里面装的五花八门。”
说着唐尼又拍了拍他肩膀,转头看向已经准备好地铸铁。
“加油,他现在又是你的了,安迪又叫我了,你们好好相处啊!”
也不管两人什么表情,他直接向后一倒,凭空消失。
“真是的,总是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嘿,我可不觉得这有啥奇怪的。‘我们在一起’?这想法是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要是能帮你把身体练得硬朗点,那倒也说得过去。”
九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后歪着脑袋,更大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老唐跟你说了他想把我们凑在一起的事啦?”
“是啊。”
一瞬间九就感觉天快塌了,铸铁竟然会答应,难道说现在唐尼那张嘴,已经影响到别人的思维了?
“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几天你中暑晕过去的时候,他在病房里跟我磨了三个钟头,把这事儿掰开了揉碎了讲。还分析了一堆对你对我是好是坏。嘿,我得说,那家伙嘴皮子还挺利索,能说会道的。”
“走吧,为我们的明天做好一切准备。”
说着铸铁抬起右手平开,九小心翼翼的抬起手,在半空又停了一下,组织了下语言才厚着脸皮的说道:
“那个铸铁姐,今天训完后能让我休息几天吗?”
“哦,这事儿我跟杜宾教官早就合计好了。你这身子骨,得悠着点,不能上来就猛练。前期就一天练一天休,后面等你缓过来,就练半天休半天。别急慢慢来,不然把自己练废了,我可不背锅。”
听到这个安排,九这才稍微放心的把手放在铸铁手上与她握手。
他心中暗自思索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跟她练了几天了,说不感激那是假的;至于能不能成以后再说。
“等等!我为什么会觉得有希望?”
片刻后…
“深呼吸,两步一吸,不要因为想跑快点就让自己心肺难受。”
铸铁说着,上前伸出一只手扶着跑地快昏过去的九,防止他摔倒。
九心中万分后悔的选择了握手,背着几桶水的重量,还要跑五公里,这比一下子跑十几公里还要折磨。
远处,杜宾远远望向训练的俩人,心中不由得叹的口气,在他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位教官“坚雷”。
“让好学生带差生确实是个很好的办法,但对于九这孩子来说就是酷刑,等等…我为什么会称呼他孩子?”
“没事,跟唐尼那小子待久了是会这样,时不时蹦出几句自己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另一边,一处医务室消毒水的味道到处都是,周围医疗仪器中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这除了仪器和电脑上发出的亮光外,什么发光元件都没有,黑的要命。
“你确定他很快就醒来?”
唐尼靠在阴暗地墙角边,平静的看着病床上的大家伙,安迪站在一旁,仔细的观察旁边电脑里的数据。
[结合后苏醒的时间并没有一个标准,就比如说你苏醒的时间长达长达120天,约为四个月。]
唐尼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另外,我并没有时不时就谈论“这世界是否有生殖隔离”这一想法,您似乎又向朋友撒了谎。]
“那又怎么样?”
[能让本两毫不相干的个体走到一起,你确实是个很特殊的个体。]
“那又怎样?如果不是我改变他人思维,早就有人把51号站点拆了,况且你也不一样吗?你总会选择去改变许多本就应该的事情,哪怕生死…””
[这点我无法驳斥,我确实会为数据去改变他人,但有一点我想纠正:其他人的生与死,我其实并不想参与。]
“确实,整支小队本就是实验……”
片刻,唐尼抬起头,看着病床上的那位,眼眸微微一暗。
“我挺希望像你一样,面无表情的去改变他人的生命走向,我不能,但归小九是个很好的孩子,我以后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他肯定会跟着……我必须让他有后顾。”
最后他抬头看向天花板,右眼流露出一丝迷茫。
“不靠改变他人思想,看见最纯真的笑我有多久没看到了,可我现在连简单的分辨都做不到……”
[你的精神状态很差,需要我帮你打一针吗?]
“扎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