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日游走于生死边缘,榨干最后一丝潜力,在陈渊那蕴含着奇异生机的血光滋养下,他们原本衰败的气血非但没有枯竭,反而如同被注入新的活力,变得更加凝练、磅礴!
苍老的面容上虽然疲惫不堪,但眼神却越来越亮。此刻,他们体内传来阵阵江河奔涌般的轰鸣,困扰多年的瓶颈接连破碎,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竟然纷纷突破到了将军级后期。
“哈哈哈!老周,没想到临老了,还能再进一步!”李老将军一刀劈飞一名荒人城主的脑袋,放声大笑,声音洪亮,再无之前的暮气。
“都是托了陈将军的福!这把老骨头,还能再砍他几十年!”周老将军抚须长笑,手中战刀挥舞得密不透风。
还有八名统帅级城主,以及数百名将军级荒人将领,在陈渊和这群如同脱胎换骨般的猛将重点狙杀下,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纷纷倒下。高端战力的迅速陨落,彻底摧毁了荒人大军的指挥体系。
亲眼目睹同伴被如同砍瓜切菜般屠杀,积累了数日的恐惧终于彻底淹没了贪婪。剩余的荒人士兵彻底崩溃了。
“逃命啊!”
“他们是魔鬼!”
“我不想死!”
哭嚎声、求饶声、绝望的嘶吼声响成一片。他们丢掉了手中沉重的武器,脱掉了碍事的骨甲,如同受惊的兔子,只想远离身后那片修罗地狱。
人挤人,人踩人,三天前还凶神恶煞的军队,此刻变成了一盘散沙,一股绝望的洪流,向着来的方向,从拗口前亡命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喧嚣震天、厮杀声持续了三天三夜的战场,骤然间陷入了一种近乎诡异的、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风刮过戈壁的呜咽声,以及血液从尸体上滴落的“嘀嗒”声。
拗口前,只剩下八百余个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的身影,依旧如同饱经风霜的磐石般,牢牢地屹立在尸山血海之中。
他们拄着卷刃、崩口甚至彻底断裂的陌刀,沉重的铁甲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刀斧痕迹和厚厚一层凝固的暗红色血痂,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每一个人都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身上带着或深或浅的伤口,剧烈地喘息着,白色的哈气在黎明的寒风中格外明显。
但他们的眼神,却没有丝毫胜利后的迷茫或松懈,依旧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荒人溃逃的方向,保持着最高度的警惕。
鸳鸯挂着他的长枪,枪缨早已被血污粘成一坨硬块。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那是将军级中期的坚实境界,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丝弧度,但很快又压下,目光扫视着战场,搜寻着可能存在的漏网之鱼。
大哈将他那面布满凹痕和裂纹、仿佛随时会散架的重盾“咚”地一声顿在地上,支撑着他魁梧的身躯。
他慢吞吞地抬起手,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汗,露出有使不完的力气。
十八位老将军们相互搀扶着,站成一个松散的圆圈,花白的须发被血黏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狼狈,可他们眼中闪烁的精光,和身上那股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钢刀般沉稳而凌厉的气息,无不昭示着他们的脱胎换骨,这在之前是他们不敢想象的境界。此刻,他们只觉得浑身气血充盈,仿佛年轻了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