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地靠近,陈渊示意全军潜伏在一片枯死的白桦林后,他带着鸳鸯和默默,借着岩石和枯木的掩护,潜行到半岛边缘。
眼前的景象,让久经沙场的陈渊,瞳孔也骤然收缩。
半岛中央,是一座用无数黑色巨石垒砌而成的圆形祭坛!
祭坛高大,表面刻满了扭曲的、仿佛活物般蠕动的暗红色符文,祭坛中央,矗立着一座比卡坦加峡谷所见还要高耸、粗壮一倍的骨碑。碑身不再是惨白,而是呈现出一种污秽的、仿佛浸透了干涸血液的暗褐色。
在祭坛顶端,一名身披完全由各种生物骸骨拼凑而成的厚重祭袍、脸上涂抹着诡异油彩的荒人大祭司,正高举着一柄用人类脊椎和颅骨打造而成的恐怖法杖,举行着某种邪恶的仪式。
他口中吟唱着嘶哑、拗口、充满荒古气息的咒文,那声音不像人声,更像无数冤魂在集体哀嚎。
随着他的吟唱,法杖顶端的颅骨眼眶中,冒出幽蓝色的火焰,一道道模糊的、呈现痛苦扭曲状的幽蓝色虚影,四面八方抽离过来,发出无声的尖啸,朝着祭坛中央的骨碑汇聚而去。
那些幽蓝虚影,分明是人类的灵魂,它们在骨碑周围盘旋、凝聚,使得骨碑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一股冰冷、绝望、亵渎生命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半岛。
“他们在用人类的灵魂献祭!增强阵法!”默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极致的愤怒。
鸳鸯死死攥紧了手中的陌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陈渊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而出,窃据华夏故土,屠戮华夏子民,如今,竟连死者亡魂都不放过,行此亵渎天地、人神共愤的邪祭。
“邪祟!”陈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低沉,却蕴含着即将爆发的火山般的力量,“安敢窃据星魂,玷污我华夏山河!”
他猛地转身,退回潜伏地,目光如电扫过麾下将领。
“都看到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没什么好说的,碾碎他们,一个不留!”
“大哈。”
“在。”大哈眼睛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你带两百兄弟,从正面给我顶上去!那些发疯的荒兽和守卫,一个也不准放过来干扰祭坛!”
“明白。俺……俺把……他们……全剁了!”大哈低吼,宽大的陌刀已经饥渴难耐。
“默默。”
“将军。”默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眼神恢复冷冽。
“占据左翼那片乱石滩和高地,给我盯死了,祭坛上那个老骨头架子,还有他身边那些帮忙的巫师,优先射杀,打断他们的仪式。”
“是!”默默重重点头,反手摸了摸背上的细窄陌刀和腰间的箭壶。
“鸳鸯!其余人,随我直冲祭坛!目标,那个大祭司,还有那座鬼碑!”
“得令!”鸳鸯的声音带着嗜血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