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青兄,辛苦!”陈涛声音如同闷雷。
“陈涛兄,你们再不来,我这把老骨头真要交代在这儿了。”张国青苦笑,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快。
两人简单交流了前线情况,陈涛听到破军、贪狼二军的惨重伤亡,脸色也沉了下来,骂道:“狗日的荒崽子,真他娘的下血本!”
随即,他话锋一转,虎目盯住张国青,语气带着几分质问,几分心疼:“我说老张,你不仗义啊!我把我们西疆的宝贝疙瘩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用的?八百人丢进敌后,现在生死不明?老子听说后,心都在滴血!”
张国青笑容更苦,带着深深的无奈:“老陈,骂得好。可当时那情况,除了陈渊和他的陌刀军,我实在想不出第二支队伍有能力完成那个任务。通道不毁,昆仑必破,你我都是千古罪人。这笔账,战后我张国青摆酒,给你赔礼道歉,成不?”
陈涛连忙摆手,脸上却带着挖苦的神色:“别别别!你是正的,我就是个副的,你官大,你怎么安排都行!我哪敢让你道歉?”说完,自己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张国青的肩膀,“行了,老子知道你的难处。仗打完了,请我喝好酒就行!”
笑罢,陈涛脸色一正,转头喝道:“王雷!”
“末将在!”一名同样身形壮硕、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的将领快步出列,正是之前被陈渊从嚎风谷救出的王雷将军。他此刻伤势未愈,但眼神凶悍,气势不减。
陈涛指着王雷的鼻子:“你小子,先前在南疆就犯过孤军深入的毛病,差点把老本赔光!要不是陈渊,你和你那千把兄弟早就喂了荒兽!来到老子的西疆,我没亏待你吧?”
王雷胸膛一挺,大声道:“将军待我恩重如山!”
“好!”陈涛点头,“现在给你个任务。待会儿总攻开始,你带着你部一千人,给老子绕过正面战场,直插荒兽大军屁股后面去!找到陈渊!保护好他!少一根汗毛,老子扒了你的皮!听明白没有?”
王雷眼中闪过激动,轰然应诺:“明白!将军!”
陈涛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意味深长:“记住,怎么打仗,听陈渊的。那小子,是块帅才,比你这莽夫强!”
王雷没有丝毫犹豫,再次大吼:“是!一切听陈渊将军指挥!”
朝阳终于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将万道金光洒向昆仑山巍峨的雪峰,也照亮了鹰喙谷前那片如同修罗地狱般的战场。
张国青将军登上前线最高的指挥台,接过身旁侍卫递过来的牛角号。他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吹响了号角!
“呜——————!”
苍凉、雄浑、充满杀伐之气的号角声,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嘈杂,如同沉睡的巨龙发出的苏醒之吟,传遍了数十里战场!
这是总攻的号角声!
“杀——!”
三十万蓄势已久的华夏将士,如同决堤的洪流,从加固的城墙后,从临时构筑的工事中,怒吼着冲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