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宾客被这突如其来的、超出理解能力的恐怖变故惊得呆若木鸡,如同被施了定身术!酒杯菜肴摔落一地的碎裂声此起彼伏,女眷们发出惊恐至极的尖叫,纷纷惊慌失措地向后倒退,挤作一团,瑟瑟发抖。音乐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充满了无以复加的惊恐与茫然,死死地聚焦在那些突然发疯、痛苦不堪的万家人身上,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狄云和戚芳也惊呆了,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地看着这骇人听闻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片极致的混乱与恐惧达到顶点的时刻,一个平静得近乎冷漠,却又清晰无比地压过了所有哀嚎与喧哗的声音,如同冰线般传入每个人的耳中,直抵灵魂深处:
贪嗔痴毒,蚀骨焚心。此乃阴阳噬心咒,滋味如何?
众人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样式奇异(现代)短发、面容平静无波的青年,不知何时已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大厅中央,负手而立,眼神淡漠如冰,扫视着地上翻滚惨嚎的众人,仿佛在看一群挣扎的虫豸。正是林越。
你...你到底是何人?!使...使的什么妖法?!快给我解开!万震山强忍着那非人的、一波波袭来的极致痛苦,挣扎着抬起头,嘶声吼道,眼神中充满了惊怒、恐惧以及难以置信。
林越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却没有任何温度,反而让所有看到这笑容的人心底寒气直冒:妖法?此乃规诫之法。尔等师徒父子,勾结同门,弑师夺宝,栽赃陷害,淫人妻女...种种恶行,罄竹难书。今日,便以此咒,小惩大诫。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却如同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与威严,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的心底,将万震山、戚长发等人隐藏在光鲜亮丽外表下的肮脏勾当、江湖秘闻,他们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丑事恶行,一桩桩、一件件,毫不留情地、细致入微地揭露出来!其中许多细节,甚至是当事人自以为绝密的隐私!
满座宾客听得目瞪口呆,哗然之声再次响起,看向万震山等人的目光,瞬间从之前的同情、疑惑变成了彻底的震惊、鄙夷、厌恶以及更深沉的恐惧!原来这荆州大侠、这老实巴交的师弟,竟是如此猪狗不如之徒!
戚长发趴在地上,痛苦得面目扭曲,冷汗混合着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眼中却闪过一丝极致的惊骇与恐惧,他伪装多年,自认无人能识破其真面目,竟被此人如同亲见般一口道破根脚!
此咒每隔十二时辰便会发作一次。林越继续用那平静无波的声调说道,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铁锤,敲击在万震山等人的心脏上,一次比一次痛苦,直至尔等经脉尽断,气血逆冲,受尽世间极致苦楚而亡。普天之下,唯有我能缓解,能解除。
他顿了顿,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那些脸色惨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的宾客,声音传遍整个死寂的大厅:自今日起,凡江湖败类,罪孽深重者,皆可入我恶人谷。非是藏污纳垢,而是要尔等恶人入骨,如堕无间地狱,以自身罪孽为薪柴,焚心炼骨,洗刷罪业!何时真心悔过,何时方能得解脱。
而我,林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上了一丝睥睨天下、漠视苍生的无上威严与冰冷,便是这恶人谷之主------第一邪皇!
话音落下,整个万府大厅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只剩下万震山等人无法控制的、压抑的痛苦呻吟在空气中回荡,更添几分恐怖。第一邪皇!恶人谷!这两个如同从九幽深处传来的名号,带着无尽的寒意与恐怖,深深地刻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永生难忘。
所有人都明白,江湖,延续了数百年的旧秩序,从这一刻起,要变天了。一个以恶制恶,以恐怖手段无情鞭挞、审判恶人的可怕存在,就此降临世间。
林越,或者说第一邪皇,冷漠地看着地上那些因痛苦而扭曲挣扎的躯体,心中没有任何怜悯,唯有如同天道般冰冷的审视。对付极致的、深入骨髓的恶,便需用这极致酷烈、令人绝望的手段。这,便是他为这个黑暗肮脏的江湖,立下的第一条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