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站在原地,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本以为抢的是块没人知道的宝贝,结果转眼就成了王室追索的国宝级文物。
“你们……早就串通好了?”他咬牙切齿。
“我们可没请你来演戏。”王铁柱咧嘴一笑,“是你自己送上门当配角的。”
帕颂站起身,郑重地对李慕白鞠了一躬,又转向苏婉清,用生硬的汉语说:“谢谢……您,保住了先祖之物。”
苏婉清摆摆手:“别谢我,谢这米。要不是它长得特别,谁信什么龙脉印信?”
李富贵死死盯着那块玉佩,拳头捏得咯咯响。他知道,今天这局他彻底输了。别说抢,现在连碰一下都可能惹上官司。
“咱们走。”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手下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动。
“我说——走!”他猛踹一脚旁边的石子,转身大步朝车子走去。
剩下几人赶紧跟上,灰溜溜翻墙的翻墙,钻草丛的钻草丛,连钢管都忘了拿。
帕颂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轻叹一声,又转回身,再次看向玉佩。
“这个……可以带走吗?”他问。
李慕白摇头:“暂时不行。它还有用。”
“我明白。”帕颂点头,“但我希望,贵方能考虑与王室合作。我们有土地,有政策支持,若能推广这种灵米,无数人将免于饥饿。”
“合作?”李慕白笑了笑,“可以谈。不过得按我们的节奏来。”
“当然。”帕颂微笑,“我也相信,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不会急于一时。”
苏婉清悄悄松了口气,把空碗揣进围裙口袋。她看了眼李慕白,发现他正低头摩挲玉佩边缘,眉头微锁,像是在想什么要紧事。
王铁柱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喘着粗气:“总算消停了。刚才我还怕他们人多,得打一场恶仗。”
“仗不用打了。”苏婉清蹲下身,拍了拍他肩膀,“但活还得干。明天一早,把那圈稻墙再加高点,别让野猫野狗钻进来。”
“你还真当它是宝了?”王铁柱笑。
“现在可不是装的。”她眨眨眼,“连王室都认账的东西,咱不得好好供着?”
李慕白没接话,只是把玉佩收回怀里,指尖在衣襟上轻轻划过一道弧线——那里缝了个暗袋,只有他自己知道。
帕颂和李美丽留在基地暂住,说是明日再详谈合作细节。老支书听闻消息后拄着拐杖赶来,围着灵田转了一圈,最后拍拍李慕白的肩:“小伙子,风浪越大,越得把舵握稳喽。”
夜深了,众人散去。
李慕白独自站在灵田边,望着那片被月光照亮的稻穗。忽然,他察觉到一丝异样——玉佩在胸口发烫,比之前更烈,像是被人用火烤过。
他伸手探进衣内摸了摸,温度高得吓人。
正要取出查看,耳边传来苏婉清的声音:“还不睡?”
他回头,见她抱着一床薄被走来。
“给你盖的。”她说,“别半夜着凉,回头病了还得我熬粥。”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忘拿碗了。”她指了指空手,“后来想想,碗不要也行,你要是冻出毛病,明早谁给我讲那些稀奇古怪的现代故事?”
李慕白笑了下:“那你还真算计得精。”
“那是。”她把被子往他肩上一搭,“我可不想听一半断了。”
她转身要走,忽然停下:“对了,李美丽刚才问我,能不能跟她学做这灵米粥。”
“哦?”
“我说可以啊,反正以后吃得人多了。”她回头笑了笑,“说不定哪天,她还能当上王室御厨呢。”
李慕白望着她的背影,没说话。
直到她消失在屋角,他才缓缓掏出玉佩。借着月光,他发现背面的纹路竟然在缓缓流动,像水,又像烟,一圈一圈,朝着某个方向旋转。
他屏住呼吸,把玉佩贴近耳畔。
里面传来极细微的嗡鸣,像是有人在很远的地方,敲打着一面铜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