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慕白脸色沉下来，“我们内部查了半个月，发现不止一笔。现在人还在，但证据太敏感，原件我暂时不能交，等你们正式通知，我再移交。”
老陈抬头：“你这是怕证据丢了？”
“怕有人半夜进我家烧房子。”李慕白咧嘴一笑，“陈警官，你说我要是真想糊弄，能拿这么清楚的材料来吗？”
老陈笑了：“行，登记立案，三天内派专人对接。你这材料，我们先存档。”
“谢谢。”李慕白起身，“顺便问一句，要是有人想抢在你们前面销毁证据，算什么罪？”
“妨碍公务，外加伪造、隐匿证据。”老陈咬了口烧饼，“情节严重，够判几年。”
“我就说嘛。”李慕白拍拍车座，“有些人啊，总觉得自己能跑在法律前头。”
回村路上，他绕到赵老汉家，翻出个旧皮箱。那箱子是赵老汉早年打猎用的，牛皮厚实，夹层里还能藏刀。他把刚才临摹的全套证据——每一页都仿得跟原件一模一样——装进铁盒，塞进夹层，又用蜡封了口。
傍晚，他把王铁柱叫到院后老槐树下。树根旁土刚翻过，露出个浅坑。
“埋这儿。”李慕白把皮箱递过去，“铁盒在夹层，密码是你生日倒着写。”
王铁柱接过，愣了：“真要埋？”
“万一哪天我被人请去‘喝茶’，三天没回来，你就挖出来，直接送去派出所。”李慕白蹲下，拿土把坑盖了，“别问为啥，别跟任何人说。”
“可这……”王铁柱挠头，“要是派出所不认呢？”
“他们认原件。”李慕白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这玩意儿只是备份。真正的证据，在连梦都进不去的地方。”
王铁柱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压低声音：“李哥，你是不是……有啥特殊本事？”
李慕白转身就走：“我最大的本事，就是从来不相信‘特殊本事’这四个字。”
夜里十点，他坐在油灯下，把空间里的原件又调出来看了一遍。账本第三页，一笔四万八的“系统调试费”被红笔圈着，旁边写着“周建民收，现金返三万”。他用笔在纸上抄下这句话，又画了个箭头指向“远通物流”，底下写了一行小字：“钱转一圈，人情坐实。”
正写着，窗外传来敲玻璃的声音。
他抬头，王铁柱的脸贴在窗上，一脸焦急。
“怎么了？”他拉开窗。
“周会计家里人刚去派出所问情况，说他一整天没回家，手机也打不通。”
李慕白点点头：“让他们再等等。”
“可……可老支书也知道了，说要开会讨论。”
“让他开。”李慕白吹灭油灯，把纸塞进空间，“现在谁开会都动摇不了证据。”
他躺上床，闭眼没两分钟，又翻身坐起，从床底拖出个木盒，打开，里面是几颗黄金西红柿种子。他拿起一颗，在掌心滚了滚，忽然笑了。
“你说，要是周正平知道，他拼死藏的钱，还不如你一颗种子值钱，会不会气得从山洞里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