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十二年春,京城的桃花开得正盛,绯红的花瓣铺满御道,映衬着太和殿的琉璃瓦,一派盛世祥和。萧承佑年满十八,已到册立皇后的年纪,宗室与朝臣纷纷上书,举荐适龄女子,一时间,储后之位的角逐暗流涌动。
太和殿内,奏折堆积如山,皆是举荐后位人选的名录。吏部尚书出列奏道:“陛下,镇国公之女温婉贤淑,出身名门,与陛下乃是天作之合;还有卫国公之女,文武双全,深得宗室喜爱,皆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陛下,臣以为不妥。”御史大夫出列反驳,“镇国公与卫国公皆是开国功臣之后,势力庞大,若其女入宫为后,恐助长外戚势力,影响朝局稳定。臣举荐礼部侍郎之女,才貌双全,性情温和,且出身寒门,无党羽之患。”
朝堂之上,支持豪门贵女与寒门女子的官员争论不休。支持豪门贵女的官员认为,后位关乎皇家颜面,应选出身名门、家世显赫之人;支持寒门女子的官员则认为,后位应重品德而非家世,寒门女子更能体恤百姓,且不会形成外戚专权。
萧承佑坐在龙椅上,眉头微蹙。他深知,后位的选择不仅关乎个人幸福,更关乎朝堂平衡与江山稳定。他看向身侧的云暮,眼中满是询问。
云暮身着太后朝服,神色平静无波,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诸位卿家所言,皆有道理,但皇后之位,最关键的并非家世与美貌,而是品德与格局。”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群臣,沉声道:“本宫以为,择后当遵循两大原则:其一,品德为先。皇后需温婉贤淑、明事理、顾大局,能辅佐陛下打理后宫,安抚宗室,为陛下分忧;其二,无涉党争。后族势力不可过大,以免形成外戚专权,影响皇权稳定。至于出身贵贱,并非首要考量。”
“太后英明!”御史大夫连忙附和,“太后所言‘品德为先、无涉党争’,实乃择后良策。臣以为,应在全国范围内选拔适龄女子,不问出身,只看品德与才貌,由陛下亲自挑选。”
萧承佑心中豁然开朗,颔首道:“便依太后所言!传朕旨意,即日起,在全国范围内选拔适龄女子,不问出身贵贱,只要品德端正、才貌双全,均可入宫参选。选拔过程由太后与朕共同主持,确保公平公正,无涉党争。”
“臣遵旨!”群臣齐声领命。
退朝后,萧承佑跟着云暮回到长乐宫。少年帝王脸上带着一丝无奈:“母后,后位选择竟如此复杂,牵扯到这么多利益纠葛,朕实在有些头疼。”
云暮温柔地看着他,递上一杯清茶:“承佑,你已是帝王,凡事需以江山社稷为重。后位不仅是你的妻子,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关乎后宫安宁与朝局稳定,自然不能马虎。但你也无需压力过大,本宫不会干预你的选择,只要你所选之人品德端正、无涉党争,本宫都会支持。”
“多谢母后体谅。”萧承佑心中一暖,“朕也想选一位能与朕心意相通、共度一生的女子,而不是仅仅为了朝局平衡而册立皇后。”
“本宫明白。”云暮微微一笑,“婚姻大事,终究是你自己的事。你可微服私访京城,看看民间的女子,或许能找到合心意之人。本宫会在宫中主持选拔事宜,为你把关,不让党争之人混入其中。”
萧承佑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多谢母后!儿臣正有此意。”
三日后,萧承佑换上一身普通书生的青衫,带着两名亲信侍卫,微服私访京城。春日的京城热闹非凡,街道上车水马龙,叫卖声此起彼伏。萧承佑漫步在街头,看着百姓安居乐业、欢声笑语,心中满是欣慰。
走到城南的一条小巷时,忽然听到一阵争执声。他循声望去,只见几名官差正围着一位身穿素衣的女子,神色凶蛮。“沈小姐,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太守大人有请,你岂能拒不见面?”
那女子身形纤细,却脊背挺直,眼神坚定:“太守大人强征百姓土地,修建豪宅,民怨沸腾。我身为御史之女,岂能坐视不理?今日我若随你们而去,岂不是助纣为虐?”
“敬酒不吃吃罚酒!”官差头目大怒,挥手道,“给我带走!”
就在官差伸手要抓那女子时,萧承佑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官差竟敢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
官差头目上下打量着萧承佑,见他衣着普通,以为是寻常书生,不屑地笑道:“哪里来的黄毛小子,也敢多管闲事?这是太守大人的命令,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抓!”
萧承佑的侍卫立刻上前,亮出腰间的令牌。官差头目见状,脸色骤变,连忙跪倒在地:“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大人驾到,还请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