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他紧紧抓住她的衣袖,像个迷路的孩子,“梅花...梅花开了...”
云暮动作一顿。又是梅花。
她将他放平在榻上,取出婉妃留下的解毒丹。就在她要喂药时,发现他右手紧握成拳,指缝间露出纸张一角。
轻轻掰开他僵硬的手指,那是一张被揉皱的纸条,上面只有潦草数字:
“戌时三刻,柳府偏门。”
落款处,画着一朵将谢的梅花。
窗外暮色渐沉,更鼓声远远传来。
云暮将解毒丹化入水中,小心喂他服下。在药力发作的间隙,她快速写下字条系在信鸽腿上:
“梅花将谢,速查柳府偏门。”
信鸽扑棱棱消失在暮色中时,榻上传来轻微的响动。萧衍不知何时醒了,正静静看着她。
“你看到了?”他声音沙哑。
云暮将那张纸条放在他枕边:“戌时三刻,柳府偏门。有人要见你?”
他低笑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是有人要杀我。”指尖轻轻点在那朵将谢的梅花上,“这是死士出动前的标记。”
殿内烛火噼啪作响,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随着火光摇曳。
“所以你将计就计?”云暮忽然明白过来。
“总要给幕后之人一个动手的机会。”萧衍撑着坐起身,毒发后的虚弱让他气息不稳,眼神却锐利如初,“不过在那之前...”
他忽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云暮瞳孔微缩,随即恢复平静:“风险太大。”
“不敢?”他挑眉。
“是不值得。”她起身整理药箱,“王爷若死了,我们的契约作废。”
他低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说不清的意味:“放心,本王惜命得很。”
戌时的更鼓响起时,王府西北角突然火光冲天。
“走水了!”仆从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混乱中,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出王府高墙,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同一时刻,云暮提着药箱匆匆赶往起火处。在经过小厨房时,她脚步微顿,瞥见墙角暗处一道银光一闪而逝。
那是另一枚南疆腕针。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前行,指尖银针已蓄势待发。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