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酒杯被狠狠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奥古斯都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英俊的面孔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显得有些狰狞。
“废物！全都是废物！”
他咆哮着，一脚踹翻了身前的黄金矮桌，桌上的珍馐美味滚落一地。
宫殿里的侍从们噤若寒蝉，一个个跪在地上，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自己成为皇子怒火的宣泄口。
自从在御前会议上被当众削权之后，奥古斯都回到自己的宫殿，就一直处于这种狂怒与偏执的状态。
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那个老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清晰的逻辑，那威严的气势，那洞悉一切的眼神……那根本不是一个被药剂侵蚀了十几年心智的人该有的样子！
难道是药剂失效了？
“把那个该死的巫师给我带过来！”奥古斯都对着门外嘶吼道。
很快，一个穿着黑袍，身材佝偻，浑身散发着草药和硫磺味道的老头被卫兵粗暴地推了进来。
“殿下……尊敬的皇子殿下……”巫师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奥古斯都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皮靴踩在水晶碎片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刺耳声响。他一把揪住巫师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告诉我，你的药剂，是不是出了问题？”奥古斯都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不……不可能！殿下！”巫师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地辩解道，“那种遗忘之水是我毕生的心血，绝对不可能出问题！它会像最温顺的虫子一样，一点点啃食掉人的记忆和神智，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奥古斯都的手猛地收紧，巫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那今天在朝堂上，那个老东西是怎么回事？他比我还清醒！你告诉我，这叫不可能？”
“我……我不知道……殿下，饶命啊！”巫师在死亡的威胁下，涕泪横流，“药剂绝对没有问题！我可以用我的灵魂发誓！每一次的剂量，都是我亲手调配的！除非……除非有人能找到传说中的月神经配置的晨露圣水，否则绝无可能恢复！”
“晨露圣水？”奥古斯都皱起了眉头，这个名字他听都没听过。
他松开手，巫师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剧烈地咳嗽着。
奥古斯都的内心充满了猜忌，像无数条毒蛇在撕咬着他的理智。
不是药剂的问题？
那是瓦莱里乌斯那些老家伙找到了解药？他们从哪里搞到的晨露圣水？
还是说……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