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琳娜开口了，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或者，我该叫你……东境自由联盟的守护者，秦昊国王陛下？”
她一开口，就直接点破了秦昊的身份。
秦昊并不意外，如果她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也太小看这位“铁玫瑰”了。
他微微一笑，坦然地行了一个贵族礼：“公爵阁下可以随便叫。名字只是一个代号，重要的是我这次带来的诚意。”
“诚意？”卡特琳娜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是指那些让东境血流成河的武器，还是指那些被你挑动起来，最终沦为炮灰的小公国？”
她的问题尖锐而直接，像一把刀子，直插秦昊此行的目的。
“我更愿意称之为‘希望’。”秦昊不为所动，平静地与她对视，“在我的武器抵达之前，那些小公国连成为炮灰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样，任由格里亚和赤岩公国宰割。我给了他们反抗的力量，给了他们掌握自己命运的希望。”
“说得真好听。”卡特琳娜冷笑一声，“一个贩卖战争的商人，把自己说成了救世主。秦昊陛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吗？搅乱东境，削弱所有势力，最后你好坐收渔翁之利，将整个东境都纳入你的版图。你和奥古斯都，不过是一丘之貉，唯一的区别是，他用的是刀，而你用的是金币。”
面对如此不留情面的指责，秦昊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盛了。
“公爵阁下，你把我看得太低了。也把你，看得太低了。”
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卡特琳娜。
“如果我只是想当一个渔翁，我根本不必亲自来这里。我只需要坐在我的王宫里，数着卖武器赚来的金币，看着你们和帝国斗得两败俱伤就好。”
“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看中的不是一片被打烂的土地，而是一个全新的未来。一个由我们东境人自己说了算的未来！”
“而你，卡特琳娜公爵，你和你的阿拉索，是这个未来中，不可或缺的一块拼图。”
秦昊的声音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和感染力。
卡特琳娜锐利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
她见过太多虚伪的政客和贪婪的君王，他们嘴里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却全是肮脏的算计。
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他说出“未来”这个词的时候，眼中闪烁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芒。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个带着审视和戒备，一个带着自信和坦诚。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在碰撞。
“说得比唱得好听。”
良久，卡特琳娜才重新开口，打破了沉默。但她的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一些。
“空口白话谁都会说。想让我相信你，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昊。
“今晚，我为你准备了欢迎晚宴。我很好奇，面对我那些‘热情好客’的臣子，你这位‘救世主’，要如何应对。”
说完，她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议事厅，只留给秦昊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
秦昊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脸上的笑容愈发玩味。
“有意思。这女人，比伊莎贝拉还难搞。不过，越是带刺的玫瑰，摘下来的时候，才越有成就感。”
他知道，真正的交锋，今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