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兹尼克!”
秦昊洪亮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哎哟!我伟大的主人!您最忠诚、最卑微的仆人来了!”
伴随着一阵叮当作响的金币碰撞声,地精总商管格里兹尼克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他那双绿豆小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一看到秦昊,立刻就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吾王,您找我?是不是又有天大的生意要交给我去办了?”
“你这小东西,鼻子倒是挺灵。”秦昊被他这副财迷的样子逗笑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沙盘,开门见山地说道:“看看这里,东境七公国,不,现在是六公国了。现在,它们打成了一锅粥。”
格里兹尼克立刻凑了过去,小眼睛在沙盘上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立刻就看出了门道。
“啧啧啧,打得真热闹。菲尼克斯公国都被灭了,这可是块肥肉啊。格里亚和赤岩这两个蠢货,为了抢地盘,肯定又要狗咬狗了。吾王,这是个好机会啊!我们可以趁机把我们的制式装备卖给其他几个快撑不住的小国,狠狠地赚他们一笔!”
“只想着赚钱?”秦昊瞥了他一眼。
格里兹尼克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改口道:“当然不!赚钱只是顺便的!最重要的是,为主人的伟大事业添砖加瓦!”
“算你机灵。”秦昊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我不只要你赚钱,我还要你……控制这场战争的走向。”
“控制战争?”格里兹尼克愣住了,小小的脑袋上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秦昊没有直接解释,而是看向一旁的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心领神会,走上前来,用清冷而专业的语气,将拜伦帝国皇子奥古斯都的阴谋,以及秦昊打算将计就计、彻底搅乱东境的宏大计划,简明扼要地对格里兹尼克叙述了一遍。
格里兹尼克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嘴巴也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当伊莎贝拉说完,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仿佛被施了石化术。
过了好半天,他才猛地打了个哆嗦,看向秦昊的眼神,已经从单纯的崇拜,变成了近乎狂热的敬畏。
“我的天……我的王……您……您简直就是个魔鬼!”格里兹尼克结结巴巴地说道,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不是恐惧,而是极度的兴奋,“利用战争来拖垮一个帝国!用军火来操纵所有国家的命运!这……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最伟大的生意!”
对于一个唯利是图的地精来说,还有什么比操纵战争、发战争财更刺激的事情?
“现在明白你的任务了吗?”秦昊问道。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格里兹尼克用力地点着头,两眼放光,“主人,您是想让我们成为东境所有国家的军火供应商!但又不是简单地卖武器,而是……而是要选择性地卖!”
“没错。”秦昊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地精的商业嗅觉确实敏锐。
“伊莎贝拉会给你一份详细的评估报告,告诉你哪个国家需要扶持,哪个国家需要打压。”秦昊的手指在沙盘上划过,“对那些弱小的、快要撑不下去的国家,我们可以低价,甚至半卖半送地给他们提供我们的制式装备,让他们能继续打下去。”
“对那些有野心、想吞并别人的国家,比如格里亚和赤岩,我们可以卖给他们更高级的货色,比如我们淘汰下来的第一代魔能连弩,但价格嘛……就要翻上十倍!让他们为了这些神兵利器,掏空自己的国库!”
“我们甚至可以卖给交战的双方!今天卖给A国一批盾牌,明天就卖给b国一批能击穿那些盾牌的破甲箭!让他们永远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谁也灭不掉谁,只能在战场上不断地消耗、流血!”
格里兹尼克听得浑身颤抖,这已经不是做生意了,这是在扮演上帝啊!
“我……我懂了!”他激动地搓着手,“我们要让这场战争,按照我们的剧本演下去!让它打得更久!更惨烈!更昂贵!让所有人都陷进去,把他们的金币、粮食、矿产,统统变成我们仓库里的东西!”
“不仅如此。”秦昊补充道,“莱恩哈特那边,除了粮食,我还要他想办法为我们弄来更多的战略资源。铁矿、铜矿、煤矿,还有各种魔法水晶,有多少要多少。告诉他,只要他能弄来这些,我不仅可以给他提供装备,甚至可以……帮他训练出一支真正的钢铁之师。”
“这个计划,需要一个总负责人。”秦昊看向格里兹尼克,“你,加上伊莎贝拉,你们两个,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你负责具体的商业运作和运输,她负责情报分析和策略制定。我给你们最高的权限。”
“是!主人!”格里兹尼克和伊莎贝拉同时躬身领命。
一个狡诈的商业天才,一个冷酷的情报女王,在秦昊的撮合下,组成了一个堪称魔鬼的组合。
伊莎贝拉看着眼前这个兴奋到快要手舞足蹈的地精,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荒谬的感觉。
曾几何时,她还在为如何窃取秦昊的工业技术而绞尽脑汁。
而现在,她却要和这个王国的总商管一起,将这些曾经她梦寐以求的“工业产品”,当成棋子,去搅动整个世界的格局。
身份的转变,快得让她有些恍惚。
但她很清楚,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只能在这条路上,跟着秦昊,一直走下去。
这个男人,他的野心和手腕,远比她那个自以为是的皇兄,要可怕得多。
或许,拜伦帝国,真的会终结在他的手上。
······
拜伦帝国,帝都。
宏伟的皇宫深处,奥古斯都皇子正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地图上,东境七公国的区域被各种颜色的线条和标记画得满满当当。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丝绸长袍,金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一名身披黑色斗篷,脸上戴着夜莺徽记面具的皇家之眼密探,正单膝跪在他的身后,恭敬地汇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