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名赤鬃勇士发出一声痛呼,他的马蹄被一块尖锐的石头硌了一下,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碎石路面对马蹄的磨损和冲击是巨大的。赤鬃勇士们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挑选着下脚点,每一步都跑得十分难受,生怕伤到自己宝贵的蹄子。
反观安装了马蹄铁的十人小队,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驾!”
他们毫无顾忌,U形的钢铁将他们的蹄子完美地保护起来。踩在碎石上,只发出一阵“咔哒咔哒”的清脆金属声,速度丝毫不减,反而像是在平地上一样,大步流星,绝尘而去!
只是短短一两分钟,两队之间的距离就被拉开了一百多米!
“怎么会这样?!”芙蕾雅回头看了一眼,俏脸上的自信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快!跟上!”她催促着队员,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追上那支在碎石路上如履平地的队伍。
观赛的族人们全都看傻了眼。
“天哪……他们……他们不怕石头!”
“那铁片,竟然能保护马蹄?”
木蹄长老花白的胡子在风中颤抖,浑浊的老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他一辈子都在研究如何保养和治疗马蹄,深知碎石路对半人马的伤害有多大。可眼前的一幕,彻底颠覆了他毕生的认知。
接下来是浅水河。河床里布满了湿滑的鹅卵石。
赤鬃勇士们一进河里,立刻手忙脚乱。湿滑的石头让他们难以站稳,好几个人都差点滑倒,速度慢得像在挪动。
而马蹄铁小队,U形的铁掌像爪子一样,牢牢地抓住了水下的石头,涉水而过,稳定而迅速。等他们上岸时,已经将赤鬃勇士队远远甩在了身后,只留下一个小小的背影。
胜负,已经毫无悬念。
当马蹄铁小队精神抖擞地冲回部落终点时,芙蕾雅的队伍才刚刚绕过荆棘林。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半人马都用一种看神迹般的眼神,看着那十名获胜者蹄子上闪闪发光的马蹄铁。
终于,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给我!也给我钉上那个铁片!”
“我也要!我也要!”
“铁匠!快!给我的蹄子也来一副!”
之前的质疑、嘲笑、不屑,在压倒性的事实面前,瞬间化为乌有。
木蹄长老呆立半晌,最终走到秦昊面前,深深地弯下了腰,老泪纵横:“王……是老朽愚昧!您……您才是真正为部落着想的先知啊!请您……惩罚我的无知吧!”
秦昊扶起他,微笑道:“长老言重了。你也是为了部落好。现在,我需要你用你的经验,指导铁匠们,以最快的速度,为我们所有的战士,都换上马蹄铁!”
“是!王!老朽万死不辞!”木蹄长老激动地领命而去。
芙蕾雅也带着她的队员们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她走到秦昊面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我……我输了。这东西,确实是神物。”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一次,她输得心服口服。这个男人不仅拥有碾压她的武力,更拥有足以改变整个族群命运的智慧。
秦昊看着她那副既羞愧又佩服的复杂模样,心情大好,正想调侃两句。
就在这时,一名卫兵神色慌张地冲了过来,身后还押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半人马。
“王!我们在边境抓到了一个黑角部落的侦察兵!”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秦昊的脸色沉了下来,金色的眼眸中寒光一闪:“他说了什么?”
卫兵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抖:“他说……他说,黑角部落的酋长黑角·蛮鬃,已经集结了三千名战士,正朝我们风蹄部落而来!他说……他们是来抢夺我们的粮食、女人,还有……还有您的头颅!”
三千!
这个数字,如同一座大山,狠狠地压在了在场每一个风蹄部落族人的心头。
刚刚因为马蹄铁而升起的狂喜和希望,瞬间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所取代。风蹄部落,算上刚刚归顺的赤鬃勇士,能战之士也不足一千。
三比一的悬殊差距。
这已经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