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你确定你会治病?”陈重回头看向白落,眼神中带着探寻。
“我会,陈警官,请你相信我,让我给他扎三针就行。”比起崔家那些人白落看起来更焦急。
如果是平时,白落遇到这种情况是不会主动要求救人的,第一她不是医生,人家不会让她救,第二,她不是那种烂好了人,与自己不相关的事她更多只是旁观。
可现在的情况不同,崔乐乐是她最好的朋友,崔军是唯一想救她也有能力救她的崔家人。
从刚刚楚玉颜和崔铭渊表现出来的样子看,他们一定不会救崔乐乐。
崔军能否醒过来,是能不能救出崔乐乐的关键。
陈重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刚刚面对崔家人的凶狠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可对这个问题,他一脸的为难,“我只是个警察,你还不是医生,我没有权力批准你行医。”
白落明白他的话都是对的,可眼看着崔军的情况在不断恶化,她还想再争取一下。
“崔铭泽先生,我之前就听乐乐说过,您对他很好,我是乐乐最好的朋友,崔伯伯的病势来得太凶,现在是最佳的治疗时间,如果迟了很可能就醒不过来了,您看……您能不能和您家人商量一下,让我给崔伯伯扎三针,控制住病情不再恶化。”
她看向崔铭泽,崔家这些人里,也就他还能沟通一下,虽然他看起来城府极深。
崔铭泽看向白落的眼神很奇怪,有打量有怀疑还有……兴趣。
半晌,他用手指推了下眼镜,轻笑了一下,“我可以去试试。”
他转身和楚玉颜低声说了些什么,楚玉颜原本愤怒嫉妒到变了形的脸渐渐恢复到了平静。
她遥遥地看了白落一眼,点了点头。
崔铭泽返回到白落面前,“母亲同意了,不过万一我父亲因为你出现什么危险,我们崔家人也不会放过你,你要想清楚。”
白落手指绞在一起,不安地搓动着,她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别说她没有医师证,就是医院的正牌医生都有可能被患者家属告到身败名裂。
何况这可是崔家,她不治与她无关,只要她动了手,崔军病情出现任何情况她都脱不掉干系。
看着崔军抽搐的幅度不断减小,好像生命正从他的身体流失,早一秒就多一分被救醒的可能,但是……
“我愿意承担风险。”白落用力地咬了咬嘴唇,借着那一丝疼痛帮着自己下了决心。
崔铭渊不情不愿地给白落让路,一直用眼睛瞪着她,眼中凶光全露。
楚玉颜沉着脸,倒没说什么,只是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落蹲到沙发边,先摸了摸崔军的脉搏,脉搏虚得几乎都要摸不到了。
她又翻开崔军的眼皮,黑眼仁几乎已经看不见了,只剩下苍白的眼白,看着有些瘆人。
丁瑶也想跟过去,被陈重拦住,冲她摇了摇头。丁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楚玉颜的眼神,缩了缩脖子,向后退了一步,没敢再动。
“怎么样?”崔铭泽问道。
“急性脑出血,脑子里出血量很大,需要尽快止血。”白落声音异常冷静,从包里取出针包和一小瓶酒精。
拿出三支银针,喷上一些酒精,接着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没看到白落出手,三支针已经稳稳地扎在了崔军头顶的三处穴位之上。
崔军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是手脚在微微地抽搐着。
“吹得挺厉害,结果就是个菜瓜,针也扎了,哪有什么变化,你就是个……”
崔铭渊的话还没说完,随着白落指尖轻轻地捻动,崔军像被突然抽了筋一样,之前手脚微微地颤动,变成了现在剧烈地震颤。
两个眼角甚至流出血来。
这一个变化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一直冷静的陈重也变了脸色。
“我靠,你把我爸怎么了?就不该信你,我弄死你!”
崔铭渊就站在白落身后,见状骂道,同时一把掐住白落的脖子差点儿把她提起来。
白落感觉脖子被狠狠地箍紧,呼吸立时变得困难,随着对方力道加大,她甚至感觉到眼珠在向外鼓,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舌头都不由自主地向外伸。
“不……”
她想说话,可说一个字都费了全身的力气,这种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感觉下一秒就要到阎王那儿去报道。
“大哥,你松手!”
“崔铭渊松手,你这是杀人!”
白落隐隐约约听着有人在说话,只是耳朵里也嗡嗡作响,那说话声像是老旧胶片唱的歌,拉得又远又长……
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