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赵风还只是猜测,此刻见林大春这反应,心里顿时有了谱。他故意拖长语调,一脸狐疑地问道:“干爹,你该不会是怕问渠老师傅吧?”
林大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坐直了身子,“咋、咋可能!我乃林家一族之长,在这地界上,我能怕谁?”
话虽硬气,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了窗外,透着几分心虚。
“可是问渠老师傅跟我说……” 赵风故意顿住,眼角的余光瞥见林大春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他说什么了?!” 林大春果然上钩,急切地追问,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他说你从前学熬胶的时候……” 赵风慢悠悠地往下说,还没等吐出关键内容,就被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了。
“咳咳!” 林大春捂着嘴咳了两声,眼神躲闪,“都、都是陈年旧事了,提那干啥。”
当他抬眼对上赵风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这小子是故意套话呢!自己这反应,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吗?
赵风见好就收,适时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问渠老师傅是真的专业,教得又细又有耐心,干爹你安排得真好。”
林大春明显松了口气,连忙顺着台阶下:“那是自然。问渠师傅在族里熬了六十多年的高能胶,是资历最老的,带出的徒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教学经验丰富得很。”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车子驶进林家庄园时,夜已经深了。
赵风下车,跟林大春道了晚安,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庄园里的日子看似平静,却总透着股山雨欲来的紧绷。
暗卫那边迟迟没有动静,赵风也乐得沉住气,他心里清楚,这场对峙里最该着急的,或许是那些躲在暗处、等着看林家出乱子的支脉,又或者是在资源分配里占不到便宜的旁系。
毕竟林大春这阵子动作频频,又是收懒人翁又是调护卫,早就把不少人的蛋糕碰了个稀碎。
林大春对赵风的拉拢显然下了血本,不仅给了顶尖懒人翁和培育手册,还让问渠老师傅倾囊相授高能胶的秘方。
赵风心里跟明镜似的,距离约定去龙穴的日子只剩两天,当务之急是把高能胶的手艺练扎实。
这两天,庄园里的陌生人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
赵风撞见几次林大春的护卫在庄园四周加设岗哨,连训练场旁边的竹林里都多了几道隐蔽的身影,显然是把需要重点保护的人都集中到了这里。
空气里的紧张感越来越浓,连林小暖训练时都忍不住频频望向庄园入口,只有赵风依旧像个局外人。
每天清晨去工厂跟着问渠老师傅熬胶,中午回来给懒人翁做特训,傍晚再缠着林小暖讨教培育细节,日子过得按部就班。
......
工厂内,赵风指尖捏着块刚切下的高能胶,对着光看了看,通体透亮如琥珀,断面光滑得连一丝杂质都看不见,他嘴角的笑意止不住地往上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