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棠姑娘…”巴特尔大叔声音发颤，“这…这…”
“此物已除，无害了。”雪棠平静地说，“找些生石灰，将那滩黑水和人皮、羊头彻底覆盖，深埋远处。勿要触碰。”
“好！好！我这就去办！”巴特尔大叔连忙答应，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屋顶，赶紧去准备生石灰。
雪棠拉着筱筱回到毡包。筱筱依旧惊魂未定，紧紧抓着雪棠的手不放。
“老婆，那东西…它穿着人的衣服，还长着羊的头和蹄子…它…它到底是什么？”筱筱的声音依旧带着恐惧。
雪棠沉吟片刻，道：“其形似羊，其行似人，披人皮囊，行凶戾事。或可称之为‘羊人’。”
“羊人？”筱筱一愣，“它…它难道以前是这里的牧羊人？”
“未必。”雪棠摇头，“人皮是伪装，其本源是那滩秽物。或许是邪术失败，或许是某种诅咒反噬，披上人皮与羊首，化为这般非人非羊的怪物。昨夜血月，只是自然天象，恰巧引动了潜藏于此的邪秽，使其提前显形作乱。”
她回想起那怪物最后人皮下涌出的黑色秽物，以及那强烈的腐蚀性和恶念气息。这绝非普通的鬼怪，更像是某种邪法或诅咒的具现化产物。那层人皮，或许是为了掩盖其本源，也或许是为了让它能混迹于人群之中。
“那…那它还会不会再来？或者…还有没有别的？”筱筱更担心了。
“此地邪秽源头已被斩除，短期内应无大碍。”雪棠安抚道，“但根源未明，仍需警惕。”她心中隐隐觉得，这“羊人”的出现，或许并非偶然。它披着人皮，顶着羊头，在这片牧场活动…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
巴特尔大叔很快找来了生石灰，在几个帮工的协助下，小心翼翼地将屋顶的污秽之物清理干净，用厚厚的生石灰覆盖后，深埋到了远离牧场和水源的荒野深处。
处理完这一切，天色已经蒙蒙亮。压抑了一夜的乌云似乎散开了一些，透出些许灰白的天光。
牧场再次恢复了平静，但经历了连续两夜的恐怖事件，每个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分散的羊群依旧不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焦糊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筱筱因为惊吓和疲惫，在雪棠的安抚下，又沉沉睡去。雪棠坐在矮床边，看着筱筱恬静的睡颜。
此战，锋芒之海消耗巨大，但雪鸢剑本身并无损伤。
“羊人”…人皮…羊头…黑色的秽物…
她轻轻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让筱筱从惊吓中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