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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水乡迷雾·童谣低吟(1 / 2)

江南水乡,烟雨朦胧。

青石板路蜿蜒在粉墙黛瓦之间,小桥流水,乌篷船静泊。这本该是诗画般的景致,此刻却笼罩在一层无形的阴霾之下。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也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不安。

灵异调查局特别行动组在苏南一个名为“临河镇”的水乡古镇设立了临时指挥部。雪棠、筱筱和云无尘抵达时,陈钉亲自在镇口迎接。他看起来比电话里更加疲惫,眼窝深陷,胡茬也没刮,一身风尘仆仆的黑色作战服,腰间的赶尸铃用布包裹着,似乎刻意收敛了气息。

“雪棠姑娘,筱筱姑娘,无尘道长,一路辛苦了。”陈钉的声音带着沙哑,他引着三人穿过略显冷清的古镇街道。街道两旁的老宅门窗紧闭,偶有居民探头张望,眼神中也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情况怎么样?”雪棠开门见山地问道,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踏入这座古镇后,眉心魂隙深处那片“锋芒之海”就处于一种极其微妙的“警戒”状态,仿佛无形的触须探出,感知着周围环境中弥漫的、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

“很糟。”陈钉言简意赅,带着他们走进指挥部——一处临河的老宅。宅子里气氛凝重,几个行动组成员正对着电脑屏幕和铺满桌面的资料忙碌着,脸上都带着焦虑和挫败。

“这是最新的情况汇总。”陈钉将一份文件递给雪棠,“从我们抵达至今,短短三天,又新增了两起死亡事件。一个是在隔壁镇子,一个就在这临河镇下游的村子。死者特征完全一致:无明显外伤,心脏骤停窒息,死前反复哼唱‘摇啊摇’。”

他指着地图上几个被红圈标记的地点:“死亡地点看似分散,但都围绕着这片水网密集的区域。而且,我们仔细排查了所有死者生前的最后活动范围,发现一个共同点——”他顿了顿,加重语气,“他们都曾在死亡前三天内,靠近过某座桥,或者…在河边长时间停留过。”

“桥?河?”云无尘若有所思,“外婆桥…水…难道邪祟的根源在水里?”

“我们也是这么推测的。”陈钉点头,“但这片区域河道纵横,桥梁众多,根本无法锁定具体目标。我们动用了水下探测设备,甚至请了精通水性的‘水鬼’(指擅长水下作业的民间人士)下去探查,结果…一无所获。河水浑浊,水下除了淤泥和水草,什么异常都没有。”

“那童谣呢?”筱筱忍不住问道,“那些被控制的人,哼唱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规律?或者…听到童谣的人会不会也被影响?”

“这正是最棘手的地方!”陈钉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我们尝试过各种方法监控和记录那些出现异常哼唱行为的目标(主要是儿童),但诡异的是,只要我们的设备靠近,或者有调查员在场,他们的哼唱就会停止,眼神也会恢复片刻清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旦我们离开,他们又会陷入那种状态!我们根本无法近距离观察和记录那种‘被控制’的具体过程!”

“而且,”旁边一个年轻的女组员补充道,她脸色苍白,显然也被吓得不轻,“我们尝试过在远处用高倍望远镜和监听设备观察,但…设备会莫名其妙地受到强烈干扰,画面扭曲,声音全是刺耳的杂音!更可怕的是…负责监听的小王,昨天戴着耳机监听时,突然听到耳机里传来一阵极其清晰、阴冷的童谣声,就是那首‘摇啊摇’!声音直接钻进他脑子里,他当场就晕了过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精神恍惚,嘴里也不停地念叨那首童谣!”

众人闻言,都感到一股寒意。这邪祟不仅狡猾,还能反制现代科技手段,甚至能通过设备反向影响调查员!

“那音频呢?”雪棠想起陈钉之前发给她那段令人不适的录音,“那段邻居录下的…”

“那是唯一的记录,也是我们目前唯一能确定带有‘污染性’的媒介。”陈钉神色凝重,“但那段录音的‘污染性’似乎是一次性的,或者需要特定条件触发。我们复制了无数份,用各种设备播放,甚至请了精神系的同事分析,都没有再出现那种直接的精神冲击效果。只有…只有你,雪棠姑娘,在第一次听到时,反应异常强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雪棠身上。

雪棠沉默片刻,感受着魂隙深处那蠢蠢欲动的锋芒。她缓缓开口:“那段音频…给我的感觉,不仅仅是声音。它像是一个…坐标,一个信标。当它响起,尤其是唱到‘外婆桥’时,仿佛有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睛,跨越空间锁定了声音的来源…或者说,锁定了听到声音并产生强烈反应的目标。”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锁定目标?难道这邪祟还能通过童谣进行“标记”?

“那…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筱筱紧张地抓住雪棠的手,生怕她被盯上。

“暂时没事。”雪棠摇摇头,“我体内的力量…似乎对那种阴冷的气息有很强的排斥和警惕,它像一层屏障。”她没说锋芒之力被激怒反击的事,那太过惊世骇俗。

陈钉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雪棠姑娘,你的感知能力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突破口。我们想请你…去接触一下那些出现异常哼唱行为的孩子。或许,近距离接触,你能感知到我们无法察觉的东西。”

这个提议很冒险。但雪棠没有犹豫:“好。现在就去。”

在陈钉的安排下,他们来到了临河镇一户刚出现异常情况的人家。死者是这户人家隔壁的老人,三天前去世。而这户人家八岁的女儿玲玲,从前天开始,也变得沉默寡言,偶尔会眼神空洞地哼唱那首“摇啊摇”。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有雪棠、筱筱和陈钉三人,在镇里一位女社工的陪同下,以“关心儿童心理”的名义上门拜访。

玲玲家是一栋临河的老宅,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玲玲的母亲是个憔悴的中年妇女,眼睛红肿,显然还没从邻居老人离世的恐惧和女儿异常的阴影中走出来。

玲玲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上,背对着门口,低着头,手里无意识地摆弄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她看起来很安静,但那种安静,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

“玲玲,阿姨带几位姐姐来看你了。”女社工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玲玲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摆弄着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