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好看?”雪棠莞尔,接过筱筱手中的竹剑,“第一次能这样已经很好了。来,我教你。”她说着,绕到了筱筱的身后。
感受到雪棠靠近的气息,筱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下一刻,一双微凉却异常稳定的手,轻轻地覆盖在了她握剑的小手上。雪棠的身体也贴近了她,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那份温热的体温和淡淡的、属于雪棠的独特冷香。
“握剑要稳,但手腕要松,像这样…”雪棠的声音在筱筱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痒痒的,让筱筱的身体瞬间有些僵硬,小脸刚刚褪去的红晕又悄悄爬了上来。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雪棠手掌的温度和力量,正引导着她的双手,调整着握剑的姿势。
“脚要站稳,重心下沉,想象自己是一棵扎根大地的树…”雪棠的脚尖轻轻点了点筱筱的脚踝内侧,示意她调整脚步。筱筱下意识地跟着她的指引移动脚步,笨拙地模仿着。
“出剑的时候,力量从脚下生,顺着腰腹传递到手臂,最后凝于剑尖…”雪棠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她握着筱筱的手,带着她缓缓向前刺出一剑。这一次,筱筱的身体没有再失控前扑,虽然动作依旧生涩,但脚步沉稳,剑尖也稳稳地指向了前方!
“对,就是这样!筱筱真棒!”雪棠由衷地赞道。
被雪棠这样从身后环抱着,手把手地教导,耳边是温柔肯定的声音,筱筱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幸福得快要冒泡了!刚才的羞恼和挫败感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只剩下满心的甜蜜和雀跃。
“来,我们再试试这个动作…”雪棠继续耐心地引导着筱筱,感受着怀中人身体的柔软和淡淡的馨香,她的心也变得异常柔软。这段时间经历的阴霾和心中的不安,仿佛都在筱筱这笨拙却无比认真的学习姿态中,被悄然驱散了。
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刚从后山晨练回来的云无尘走了进来。他刚想打个招呼,就看到院中那极其“刺眼”的一幕——雪棠正从身后亲昵地环抱着筱筱,双手覆在筱筱的手上,两人几乎贴在一起,雪棠还在筱筱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而筱筱则是一副羞红了脸、晕乎乎的样子!
云无尘:“……”
他默默地收回了踏进院子的那只脚,抬头望天,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心中默默流泪:师父啊师父,您老人家闭关倒是清净了,徒儿我每天在这客舍,不仅要当保姆,还要被塞狗粮!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加重脚步声:“咳!我回来了!今天天气真好啊!”
沉浸在教学(和甜蜜)中的两人这才惊觉有人来了。筱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立刻从雪棠怀里弹开,抱着竹剑跑到一边,假装欣赏墙角刚开的一朵野花。雪棠脸上也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但很快恢复平静,对着云无尘点了点头:“无尘,早。”
“早啊!”云无尘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来,目光瞟向筱筱手里的竹剑,促狭地笑道,“哟?筱筱这是要弃文从武,追随雪棠的脚步了?”
筱筱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挥舞着竹剑抗议:“要你管!我就是要学!以后专门打你这个嘴欠的家伙!”
“哎哟,我好怕怕!”云无尘夸张地做出闪避动作,引得筱筱追着他满院子跑。
雪棠看着两人打闹,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晨光正好,小院里充满了生气。她随手拿起石桌上的一杯清茶,指尖无意识地在杯沿划过。一道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银色光痕一闪而逝,坚硬的陶瓷杯沿上,竟无声无息地留下了一道比发丝还细的切痕!
雪棠的动作猛地一顿,瞳孔微缩。她低头看着那道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切痕,感受着指尖残留的那一丝极其微弱、却锋利无比的意念…心头刚刚升起的暖意瞬间被一丝冰冷的警兆取代。
这…就是魂隙深处那“锋芒”的力量?在刚才她心情放松、毫无防备的瞬间,竟自行逸出了一丝…而且拥有如此可怕的切割力!
掌控…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