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国听得心惊肉跳。
我的财神爷啊!您可千万别把这当成什么有趣的冒险啊!这要是真有什么事,别说一个亿的投资,我这顶乌纱帽都得丢了!
“陆董,您放心!”王定国立刻表态,“这件事,我明天一早就派信得过的人去查!一定把这个矿坑的底细给您摸得清清楚楚!”
“别。”陆遥摆了摆手,“动静别太大。”
“明天我们不是要去村委会开会吗?人多眼杂,你这边一有动作,那边肯定就知道了。打草惊蛇,不好。”
“那……那怎么办?”王定国没了主意。
“凉拌。”
陆遥吐出两个字。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那个陌生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了过去。
【你是谁?】
做完这个动作,他便将手机收了起来,仿佛这件事已经翻篇了。
“王县长,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修路这件事上。政府的审批,土地的规划,这些才是你的正事。至于矿坑,那是我的事。”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王定国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重重地点了点头。
“明白!”
车子很快就到了陆遥下榻的酒店。
送走了王定国和林子涵,陆遥回到房间。
他没有急着去洗漱,而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安河县城的夜景。
万家灯火,宁静祥和。
谁能想到,在这片宁静之下,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秘密。
那个赵老四,看似一个蛮横的酒鬼刁民。
但他提到的“那些年,我们听过的漂亮话还少吗”,却又透露出一种深刻的失望和警惕。
这背后,一定有故事。
而这个“不干净”的矿坑,会不会就是故事的核心?
陆遥拿出手机,拨通了苏夏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陆董,有什么吩咐?”苏夏的声音永远那么干练。
“帮我查个手机号。”陆遥把那个号码报了一遍,“我需要知道这个号码的机主信息,越详细越好。另外,帮我搜集一下,过去十年,所有关于安河县西山乡的负面新闻或者重大事件,尤其是和矿难、失踪、环境污染有关的。”
“好的,陆董。半小时内给您答复。”
苏夏没有问一句为什么,直接领命。
这就是陆遥欣赏她的地方,专业。
挂断电话,陆遥这才走进浴室。
等他冲完澡,穿着浴袍出来时,手机“叮”的一声,收到了苏夏发来的邮件。
效率惊人。
陆遥点开邮件。
第一份是关于手机号码的调查结果。
【号码为不记名电话卡,无法追踪到具体机主。但通过信号塔定位,该号码最近一周的活动范围,高度集中在西山乡赵家村东侧区域。】
和自己的猜测一致。
陆遥继续看第二份文件。
是苏夏整理的新闻资料。
大部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山火、邻里纠纷、农产品滞销等等。
陆遥快速地扫着,目光突然定格在了一篇三年前的报道上。
那是一则刊登在本地论坛上的帖子,很快就被删除了,但被苏夏用技术手段恢复了出来。
标题是:《良心何在!无良老板拖欠赔偿款,可怜矿工家属维权无门!》
帖子内容很短,是一个匿名用户的血泪控诉。
说自己的丈夫,三年前在西山一个私自复开的黑煤窑里打工,结果煤窑塌方,人被埋在了里面。老板赵某,只给了几万块封口费,就威胁他们不准报警,否则就让他们全家不得安宁。
帖子
但最让陆遥在意的,是那个被反复提及的黑心老板的姓氏。
赵。
陆遥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他将两份资料联系在一起。
一个废弃多年的矿坑。
一个姓赵的黑心老板。
一宗可能被掩盖的矿难。
一个只敢用匿名短信提醒自己的神秘人。
还有那个今晚拦车,看似莽撞,实则句句不离“我们的山”、“我们的果树”的赵老四。
所有的线索,像一根根看不见的丝线,开始在他的脑海中交织,汇集成一张复杂而危险的大网。
而这张网的中心,就是那个“不干净”的老矿坑。
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又“嗡”地轻微震动了一下。
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这一次,对方回复了他的问题。
短信内容依旧很短,却看得陆遥瞳孔一震。
【我不是谁,我只是一个……被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