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五章：暗河深处
冰冷的暗红色河水如同亿万根钢针，刺穿着林枫的肌肤，更可怕的是那股混乱暴戾的能量，疯狂侵蚀着他的护体灵光，试图钻入经脉，搅乱他的心神。
《混沌衍道诀》被运转到极致，混沌气息在体内奔腾，如同磨盘般艰难地消解、转化着侵入的异种能量。但这河水中蕴含的能量太过庞大驳杂，转化速度远远跟不上侵蚀的速度。林枫感到经脉刺痛，灵力飞速消耗，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上方传来青泉真人与那未知河怪激烈交战引发的沉闷巨响和剧烈的水流震荡。林枫不敢有丝毫停留，强忍着痛苦，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操控着身体，顺着湍急的暗流，拼命向下游潜去。
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也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只知道停留在原地必死无疑，唯有向前，才有一线生机。暗渊令在怀中持续发烫，似乎在指引着方向。
河水深不见底，光线完全被吞噬，四周是一片纯粹的黑暗，只有偶尔从河底闪过的零星灵光，如同鬼火般短暂照亮周围狰狞的礁石和翻滚的泥沙。神识在水中受到极大限制，只能探查周身数尺范围。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漫长的一个时辰，林枫的护体灵光已经黯淡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他的意识逐渐沉沦，只剩下本能驱使着身体顺着水流飘荡。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边缘，暗渊令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同时，他感到身侧的水流方向猛地一变，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旁边传来！
林枫精神一振，用尽最后力气向那股吸力方向挣扎而去。穿过一片混乱的漩涡，前方黑暗中竟出现了一个模糊的、散发着微弱白光的洞口！
那洞口不大，隐在水下的岩壁中，吸力正是从洞口内传出。洞口周围的水流相对平缓，混乱能量的侵蚀感也减弱了不少。
“出路？！”林枫心中升起一股希望，毫不犹豫地奋力游向洞口。
接近洞口时，他看清那并非天然形成，边缘有粗糙的开凿痕迹，似乎是一条人工修建的水下通道入口。来不及细想，他奋力钻了进去。
通道初入狭窄，但前行数丈后，开始向上倾斜。水流推力加上林枫自己的努力，他很快浮出了水面。
“咳咳咳……”林枫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呛入的河水，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虽然这里的空气依旧带着地底的阴冷和微弱的混乱气息，但比起河水中那令人绝望的侵蚀，已是天堂。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不大的地下石窟中，石窟一半是水，连接着刚才的通道，另一半是干燥的岩石地面。石窟顶端有缝隙，透下些许微光，勉强可以视物。最重要的是，这里的能量环境相对稳定，那恼人的神魂侵蚀感几乎消失了。
林枫挣扎着爬上岸，瘫倒在地，大口喘息。他检查自身状况，伤势不轻，灵力几乎耗尽，经脉因过度运转功法和抵御侵蚀而受损，但好在根基未损。
他立刻取出疗伤和恢复灵力的丹药服下，盘膝坐好，开始运功调息。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尽快恢复一些实力。
数个周天后，林枫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体内紊乱的气息也稍稍平复。他睁开眼，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意外的避难所。
石窟不大，除了进来的水洞，似乎没有其他出口。但暗渊令的灼热感并未消失，反而更加清晰，指向石窟的一面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