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的中军大帐内。
烛火摇曳，照得帐内忽明忽暗。
叶尔羌汗国主帅巴布尔，徐阶心腹李文，严府管事吴管事三人被绑在堂下。
三人脸色惨白，低着头不敢说话。
林望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茶杯。
他轻轻吹了吹茶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沈炼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叠文书。
林望放下茶杯，看着
“李大人，好久不见啊。”
李文浑身一颤，抬起头看着林望。
“林，林都督。”
林望笑了。
“李大人，你还记得我吗？”
“当初你来哈密卫的时候，我可是好酒好菜招待你。”
“没想到，你转头就给我来这么一出。”
李文脸色更白了。
“林都督，我，我是被逼的。”
“徐阁老让我来的，我也没办法。”
林望冷笑一声。
“被逼的？”
“李大人，你这话说出来，自己信吗？”
他站起身，走到李文面前。
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扔在李文脸上。
“看看，这是什么？”
李文低头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是一封盖有徐阶私印的密信。
信上详细写着，如何联络叶尔羌汗国。
如何突袭哈密卫。
如何瓜分哈密卫的利益。
李文的手开始发抖。
“这，这……”
林望又掏出一本账册，扔在李文面前。
“还有这个。”
“这是你收受叶尔羌汗国贿赂的账本。”
“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李文看着账册，整个人都瘫了。
他知道，这次真的完了。
林望转过身，看着裕王。
“殿下，你看。”
“这就是徐阁老的心腹。”
“为了扳倒我，连勾结外敌都做得出来。”
裕王脸色铁青。
他走到李文面前，一脚踹在他心口。
“国之大臣，竟无耻到勾结外敌，谋害边帅！”
“该杀！”
李文被踹得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林望摆了摆手。
“殿下，别急。”
“杀他容易，但我们要的，是证据。”
他转过身，对沈炼说道。
“沈炼，把李文的供词，详细记录下来。”
“每一个字，都不能错。”
沈炼应道。
“是，都督。”
林望又看向李文。
“李大人，我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把徐阁老的计划，详细说一遍。”
“我保证，你能活命。”
李文抬起头，看着林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哆哆嗦嗦地开始交代。
“徐阁老让我联络叶尔羌汗国。”
“让他们出兵三万，突袭哈密卫。”
“事成之后，徐阁老会给叶尔羌汗国十万两白银。”
“还有武器。”
林望点了点头。
“还有呢？”
李文继续说道。
“徐阁老还说。”
“如果哈密卫被攻破。”
“他会在朝中，弹劾都督。”
“说都督守边不力，该当死罪。”
“到时候，哈密卫就是他的了。”
林望听了，冷笑一声。
“徐阁老，好算计。”
“可惜，他算错了一件事。”
“他以为，我会被叶尔羌汗国打败。”
“却没想到，我早就等着他这一招。”
裕王在一旁，心中震撼。
他没想到，徐阶竟然如此狠毒。
为了扳倒林望，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林望又看向吴管事。
“吴掌柜，你呢？”
“你是严府的人，来哈密卫干什么？”
吴管事吓得瑟瑟发抖。
“都，都督，我，我什么都说。”
“我是严世藩派来的。”
“他让我监视都督。”
“还让我趁乱，抢夺矿区的物资。”
林望笑了。
“很好。”
“看来，严世藩也没安好心。”
他转过身，对沈炼说道。
“沈炼，把吴管事的供词，也记录下来。”
“一个字都不能少。”
沈炼应道。
“是，都督。”
林望又看向巴布尔。
“主帅，你呢？”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巴布尔抬起头，看着林望。
他眼中，充满了绝望。
“林都督，我输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
林望走到巴布尔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主帅，你是个勇士。”
“但你跟错了主子。”
他从桌上拿起一杯酒，递给巴布尔。
“来，喝一杯。”
巴布尔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林望会给他酒喝。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林望笑了。
“主帅，我给你一个机会。”
“一个为你的族人活命的机会。”
巴布尔抬起头，看着林望。
“什么机会？”
林望转过身，走回主位。
“很简单。”
“叶尔羌汗国，向大明称臣。”
“并入西域都护府管辖。”
“割让天山以北所有牧场。”
“赔偿战马五万匹，牛羊二十万头。”
“并派遣王室子弟三千人入哈密学堂学习。”
巴布尔听了，瞪大了眼睛。
“这，这太苛刻了。”
林望笑了。
“主帅，这已经是最好的条件了。”
“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战败国。”
“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巴布尔沉默了片刻。
他看着帐外，想到自己的族人。
想到那些被俘的士兵。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最后，他叹了口气。
“好。”
“我答应你。”
林望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