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公的声音很大，他喊完，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而封醒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启唇：“若是觉得我欺人太甚，觉得委身做这些心里不舒服，可以不做。”
“贫道可从未逼迫过你们。”
“人是你们杀的，难不成还要让他人替你们赎罪？”
“他人做的，可不做数，你们不做，那么就这样吧。”
他说完，便要转身离开，这让刘阿公的心飞速下沉，他猛然抬头，看到王子诚大声道：“封道长别走！”
“我心甘情愿做这些，求道长留步！”
然而封醒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让二人害怕极了。
“封道长！我求你了！”
王子诚并没有让人上前去拦住封醒，反而拉着刘阿公当即跪下来，磕头祈求：“封道长！我求您帮我！”
“封道长！求您留步！”
“……”
等二人磕到第三个响头时，封醒方才停下，回过头来，看向前方。
此刻，林洲正站在王子诚二人身前，刚刚那三个响头，全是给他磕的。
封醒与他对视，再低眸看那两个人，跪在雪里，衣裳已然浸湿，口中还在念叨着封道长别走。
封醒走回来几步：“好了，别跪了，赶紧起来继续弄，时间就要到了。”
“哎，好。”
见封醒回头，王子诚激动的赶紧爬起来，去清理棺材上的雪，速度明显加快。
刘阿公在一旁看着，越看，越觉得封醒是故意的，二人仿佛中了他的圈套……
“落棺！”
“封土！”
眼看棺椁被一点点掩埋，风雪竟开始小了。
周围的一切开始清晰起来，王子诚在跪拜期间，忽见坟头上有一人影。
“林洲！”
然而纸钱飞舞，再一看，已然没了踪影。
玄眀站在离封醒一丈外，不经意间，偷偷越过了一丈距离，离封醒更近了些。
他侧头一看，发现远处有一人影，正在目测着这里的一切。
两人对视，很快因风雪过大而掩住了目光。
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有一个人在林状元的坟前祭拜了几个时辰。
傍晚，风雪渐停，一切仿若未曾发生。
唯有府中还未拆解的白绫预示着丞相府内刚结束的丧事。
事后，王子诚躺在床上，身体的疼痛让他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
刘阿公想到封醒给自己的小瓷瓶，赶紧拿出来打开倒了一颗药丸递给王子诚：“老爷。”
王子诚看了看，抬手接过，当即吞下。
刘阿公却突然道：“不对，这瓶中只剩下两颗丹药了！”
他摇晃瓶身，在烛光之下，清晰的看见，本来应该装满丹药的瓷瓶内，只在角落处，两颗丹药孤零零的，因瓶身晃动而沿瓶身滑动。
可怜至极。
“什么？”
王子诚爬起来，接过小瓷瓶，仔细一看，果然只剩两颗。
“他耍我！来人，来人！”
王子诚揪着床沿，激动的喊叫，眼看就要滚下来，刘阿公赶忙过来扶住他。
此刻，门外响起一个人请见的声音。
王子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