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崖的轮廓在晨光中愈发清晰,红褐色的崖壁如被烈火焚烧过的焦土,崖顶不断喷涌出浓密的火山灰,将天空染成压抑的暗黄色。孟小凡率队抵达崖边时,阿牛突然惊呼出声:“盟主,你看崖底!”
俯身望去,崖底竟是一片翻腾的岩浆海,赤红色的岩浆如沸腾的铁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灼热的气浪顺着崖壁攀升,烤得人皮肤发疼。岩浆海中央矗立着一块黑色的礁石,礁石顶端泛着淡淡的金光,与孟小凡手中的残柄遥相呼应——那里正是剑脊的藏身处。
“炎魔使的气息!”赵武突然握紧玄铁刀,指向岩浆海边缘的一块岩石,“他果然已经到了,正在尝试靠近礁石!”
孟小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名身着红袍的天魔正悬浮在岩浆上空,周身环绕着黑色的魔焰,正是能引岩浆为己用的炎魔使。他手中握着一根燃烧的火鞭,不断抽打着岩浆,试图开辟出一条通往礁石的道路,却被礁石周围的无形屏障挡在外面。
“那是幻境屏障。”孟小凡沉声道,他将七魂剑残柄与补天石碎片握在一处,两者同时爆发出青金光芒,“剑脊藏在烈焰幻境中,只有通过上古侠修的考验,才能靠近礁石。炎魔使不懂侠道真谛,永远破不开这屏障。”
“盟主,我们怎么下去?这岩浆温度太高,连灵阶坐骑都撑不住!”一名弟子看着翻腾的岩浆,面露难色。
孟小凡没有回答,他将残柄的青金光芒注入脚下的岩石,光芒顺着崖壁蔓延,形成一道狭窄的金光栈道,直通崖底。“赵武,你带弟子在崖顶警戒,防止蚀骨长老返回支援。阿牛,你随我下去——你的愿力能与残剑共鸣,或许能帮我通过幻境考验。”
阿牛用力点头,紧紧抱着补天石碎片,跟着孟小凡踏上金光栈道。炎魔使察觉到他们的动静,转头怒喝:“孟小凡!你竟敢坏本座的好事!”他挥动火鞭,一道岩浆柱突然从海中升起,直扑两人而来。
“痴心妄想!”孟小凡挥起残柄,青金剑光将岩浆柱劈成两半,滚烫的岩浆落在栈道上,被金光瞬间蒸发。“炎魔使,幻境考验非侠道之人不能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两人很快抵达崖底,刚靠近礁石的幻境屏障,残柄与碎片就同时发出耀眼光芒,将他们包裹其中。炎魔使见状,疯狂地抽打岩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屏障内——他的魔焰触碰到屏障的瞬间,就被彻底净化。
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换,岩浆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上古铸剑炉。熊熊烈火在炉中燃烧,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侠修正挥锤铸剑,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砸在烧红的剑坯上,发出“滋啦”的声响。
“这是……上古侠修铸剑的场景?”阿牛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那名侠修突然停下手中的锤子,转过身来——他的面容模糊,却透着一股悲怆:“后生晚辈,你既来取剑脊,便需先过我这一关。”他抬手一挥,场景再次变换,眼前出现了一座被天魔围攻的城池,城墙上的弟子浴血奋战,城下的百姓哭嚎连天。
“此城名为‘永安城’,城中有万余名百姓。”侠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天魔以城中百姓为质,若你杀了城中央的那名孩童,天魔便会撤兵;若你不杀,三日内城池就会被攻破,万余名百姓都会丧命。”他指向城中央——一名穿着红衣的孩童正坐在石阶上,茫然地看着混乱的战场。
阿牛脸色发白:“这……这太残忍了,为什么非要做这种选择?”
侠修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孟小凡身上:“这便是铸剑时我面临的痛苦抉择——七魂剑需以‘护世之心’为引,我必须明白,何为真正的侠道。现在,轮到你做出选择了,孟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