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凡扶起他,将一枚疗伤丹递给他:“保护大家是我们的职责。”他转头看向院内的金刀门弟子,“你们若愿弃恶从善,便离开金刀门,自寻生路;若仍执迷不悟,下次再被我们抓到,就不是废修为这么简单了。”
弟子们面面相觑,纷纷扔下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饶:“我们愿意离开!再也不跟金刀门作恶了!”
处理完金刀门的事,苏清雪为受伤的百姓和散修们诊治完毕,队伍再次启程。孟小凡将七魂剑残片与补天石罗盘放在一起,残片融入罗盘的光晕中,指针指向愈发清晰,直指东南方向的陨剑谷。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拿到第一块残片。”秦亦柔策马与孟小凡并行,魔焰在指尖把玩着,“不过玄水阁的人跑了两个,会不会去给天魔报信?”
“肯定会。”孟小凡点头,眼神却很坚定,“但我们拿到残片的速度,比他们报信的速度快。只要我们尽快集齐七魂剑,就能抢在天魔炼出破封丹前,摧毁他们的主巢。”
队伍行至第三日傍晚,前方出现一片连绵的山脉,山脉中央有一道巨大的裂谷,裂谷上方笼罩着一层淡紫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有剑影闪烁。补天石罗盘的光晕变得异常强烈,直指裂谷入口。
“那就是陨剑谷!”苏清雪指着裂谷,眼中满是凝重,“古籍记载,陨剑谷是上古侠修埋剑之地,入口被‘剑心幻境’笼罩,入阵者需直面自己最想放弃的执念,若过不了幻境,就会被困在里面,变成行尸走肉。”
孟小凡勒住马缰,凝视着那片紫色雾气。他能感觉到,幻境中蕴含着强大的精神力量,连他的浩然气都受到了轻微的影响。“越是凶险,越说明这里有七魂剑的线索。”他转头看向众人,“幻境考验的是道心,只要我们坚守初心,就一定能破阵。”
秦亦柔握紧短刃,魔焰燃起:“我修魔心术,最不怕的就是心魔,我先去探探路!”她刚要策马冲入雾气,却被孟小凡拦住。
“幻境因人而异,我先入阵。”孟小凡翻身下马,将罗盘交给苏清雪,“若我半个时辰内没出来,你们就用补天石的光晕强行破阵。”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陨剑谷入口,青衫渐渐融入紫色雾气中。
刚踏入雾气的瞬间,孟小凡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幻——他不再是侠义盟盟主,而是回到了十年前,父亲战死的那片战场。漫天血雾中,父亲的战友正举剑刺向父亲的后背,而父亲还在奋力抵挡身前的天魔。
“爹!”孟小凡失声惊呼,下意识就要冲上去,却发现自己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倒下。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的父亲是被战友出卖而死,所谓的侠义,不过是自欺欺人,放弃吧,你坚守的道,根本不值得……”
孟小凡浑身一颤,父亲战死的场景是他多年的心结,而“被战友出卖”的真相,更是让他道心动摇。但他很快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侠道不是看别人怎么做,是看自己怎么选。”
他握紧拳头,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侠道不问过往,只问初心!我父亲的死,是为了守护百姓,我坚守侠义,也是为了守护百姓,这就够了!”他放声长啸,丹田内的浩然气彻底爆发,青金色的光芒冲破了眼前的幻境——
雾气散去,孟小凡站在陨剑谷入口内侧,眼前是一条通往谷底的石阶。他回头望向谷外,对着苏清雪等人挥手:“幻境已破,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