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挡起来着实有些费劲，甚至还有失手的可能。
再说了，即便他动用道则之力相抗。
可是，在这方面，他一直凭借的都是本能与直觉。
万一本能激发不出来，他的道则之力，也就用不出来。
那就麻烦了。
这种完全凭感觉的东西，谁也不敢确保，会万无一失。
可很快，程浩发现，他还是太乐观了。
从头顶倾泄而下的，首先并不是密密麻麻的剑雨，而是剑场。
一个如同穹顶一般的剑场，直接将他整个人罩了进去。
而下部司徒剑荡出的空间涟漪，竟然与这个罩下来的剑场，相互结合，并呼应起来。
随着整个剑场向内收缩，还有一道道凌厉的剑气，破虚而出，射向位于中心的程浩。
也就是说，此时的程浩，同时面临着三种攻击。
一是带有强大空间道则的封闭剑场。
二是从剑场之内破虚而出的凌厉剑气。
三是呼啸而落，如漫天剑雨般的剑体。
从司徒剑一口老血喷出来看，这老东西，已经是倾尽全力一击。
程浩却面临着三难的局面。
即便凭本能应对如此强大，且避无可避的空间道则攻击，也会耗尽他的全身之力。
而以他的真气与灵力的爆发力量，显然也不足以抗拒，这些破虚而出的剑气。
至于如雨般实体剑的攻击，他并不知道这种剑体，是由什么物质构成。若是此物的硬度，远超出自己的身体，就会被万剑贯体。
这个大包围式，铺天盖地的三重攻击，程浩唯一能构建统一防护的，依旧只有空间道则。
而他要施展如此大规模的空间道则，需要的只有本能。
毕竟，他现在的识海中，连明确的神识都没有。
但是，他知道，自己识海中有个虚影，似乎会在必要的时候，帮他激发紧急自救的能力。
总之，他依旧只能赌。
而这一次，程浩头一遭有了赌命的感觉。
他封住了意识，闭上了双眼。
识海中的道则虚神，再一次闪亮了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一闪而逝，而是通体透亮，照亮了整个识海。
仿佛一尊神人，傲立在识海的虚空之上。
程浩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空间道则，瞬间发生了变化，正如他快速穿越空间时的那种感觉一样。
“破虚！”
这个词在他脑子里闪了出来。
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在对阵司徒元等人时，快速闪入闪出，用的就是破虚之法。
而他从云家来到此处，用的也是破虚之法。
破虚，也是利用空间道则，可直接在任何一个空间之内，破开一个独立的临时虚空。
哪怕这个空间被弯曲，被折叠了。
当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程浩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虚空之内。
好奇心促使他直接睁开了眼。
他站在一处诡异的空间之内，这儿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暂停了。
“这就是虚空，用道则之力破开，并稳定住的虚空。”
只是，这个虚空很小。
此时，他再行内视识海之内，那尊道则虚神，竟冲他微微一笑。
到这时，程浩才明白，哪里来的什么本能，都是这尊虚神，在操作。
只是，他搞不懂，道则虚神为何把自己，困在这虚空之内。
如果只是脱离司徒剑的万剑覆顶，完全可以瞬间破虚而出。
他只是躲避，又不是跑路。
而且，既然他在虚空之内纹丝未动，就说明他并未离开原地。
突然，程浩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