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个北域,就只剩下了三个宗门,人员不足三千人。
除了我们寒气宗之外,还有冰蝉宗,霜剑宗。”
“你们有所不知,北域在被黑暗侵袭之前,不仅宗门林立,而且人口众多。
黑暗侵袭之后,北域的人,死的死,逃的逃。
却有二十多个宗门,在此处艰难地生存了下来。
而这些宗门,能够延续这么多年,并不容易。
我们没法像其他域的宗门一样,直接广招弟子。
只能由长老级别的,前往其他各域,捡一个是一个。
说实话,我们收弟子,连选的机会都没有。
所收的弟子,要么是街边的乞丐,要么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与其说是招收弟子,倒不如说,更像是在救助与扶养孤儿。”
此时,她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了程浩。
“你知道,我为何会怪你,杀了寒气宗的那些长老吗?”
程浩没说话。
但他,已经隐约意识到她要说什么。
“他们本身就是孤儿,在寒气宗,被一点点扶养长大。
又在这个艰苦而封闭的环境中,不断修炼,并成长为宗门的长老。
在本宗门的内斗中,不否认,他们的确不顾道义,站错了队。
但是,相对于他们每人都从各域,带回并收养了上百名孤儿来说。
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到此处,何清元落泪了。
她没有擦拭,而是任由它滚落面颊。
这话一出,程浩被深深地触动了。
因为,他也是孤儿。
一个刚出生,就被母亲遗弃在岚国北疆荒原上的孤儿。
若非镇北王程延的收养,或许,他早已成了荒原狼的口中之物。
“前辈,对不住,我的确是意气用事了。
我希望能有机会,为寒气宗做些事,来弥补我的过错。”
程浩不仅说出了发自内心的这番话。
而且,还起身冲着何清元深深一躬。
“罢了,此事你虽然做的有些过了,但也不能全怪你。
一切皆是因果。
而有些因果,往往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
程浩只得重新退了回去。
不过,何清元的这句话,倒也给了他不少的安慰。
的确,以他当时的认知,以及他所面对的情况,他又能怎么做呢?
只针对彭大年?
其他人自然会对自己围殴。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不杀了他们,他们也会动手杀他。
面对一群要动手杀他的人——
反杀,难道不是最正确的选择?
当然,有一点程浩心里还是认的。
就是,这帮人罪不至死。
………………
“前辈,那些宗门既然能在如此环境中,生存延续下来,又为何会无端消失呢?”
程浩调整了一下情绪,又重新回到了这个,他关注的话题上。
“这些宗门,并非无端消失,而是被人灭宗了。”
“噢?”
程浩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二十五个宗门,有二十三个被灭宗。
就以寒气宗为例,宗门中的圣境就有十人,帝境更是多达二十余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千多名弟子。
究竟是怎样的势力,才能够一个又一个地,将这些宗门尽数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