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程浩从所想所念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朝云又在盯着自己。
他知道，朝云盯着自己，意味着什么。
果然，朝云看着他，似是赞许的点了点头。
仿佛是一个前辈，对一个后辈的进步，表示赞赏。
“看来，你也有所悟。”
看起来粗枝大叶，实则心思细腻的程浩。
从这句话中，却听出了另一层隐藏的含义。
因为，朝云用了个“也”字。
“难不成朝云姑娘，也同样悟出了随心所欲修炼的道意？”
朝云点了点头：“没错！”
“孤峰界的这帮圣境大能，迫于在此界无法渡劫飞升。
最终只能在突破圣境大圆满之后，直接抛开境界束缚，进行了随心所欲的无境修炼。
当时，我也曾非常好奇，这无境究竟修什么，如何修？
可很快，我便明白了。”
程浩听得一头雾水。
“不知姑娘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不是谁都能在修炼上，随心所欲！”
朝云的这个急转弯，让程浩有一种差点一头撞上去的感觉。
“什么意思？”
程浩又开始不耻下问了。
“他们到了圣境大圆满之后。
无论是神魂与肉身，均已经在特定的世界道则之下，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如果没有更好的突破途径。
当然也就只能想修什么，就修什么。
想怎么修，就怎么修。”
程浩听出来了，朝云这意思，已经很明确。
就是你在没有达到圣境大圆满的境界时，还是先别谈什么随心所欲的修炼。
你境界太低，不够格！
果然，朝云接下来，便清楚地表达了这种想法。
“我也曾想过，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抛开境界这个枯燥乏味的东西不修。
然后，只专注于修炼，我最擅长的神念与空间道则。
可是，最终却发现，并不可行。”
“究竟是什么，让你觉得不可行？”
程浩继续发挥他刨根究底的精神。
“境界修炼，本质上修的是什么？”
朝云依旧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把本可以直接给出的答案，变成了启发式的反问。
不得不说，她这种循循善诱的风格，很适合当人家师父。
程浩想了想——
他当然知道，境界修炼，并非只是为了提升如同符号般的境界。
这些只是表象。
“境界修炼的本质，其实是就将一个人的生命整体，在不改变自身道则的前提下，不断强化提升。
首先是肉身的强化。
让肉身，能应对同等道则环境下的各种风险与危机。
说白了，就是提升防护力
其次是神魂的强化。
让神魂从内到外，由弱及强。
并最终，让神魂成为一个能够独立存在的生命能量态。
最后才是将肉身、神魂、真气、灵力、功法等相结合。
形成越来越强大的战力，用来自我保护。”
“那你有没有想过，达成这些成果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朝云非常适时地又抛出后续的问题。
程浩依旧想了想。
不过，这一次，他想了许久。
其实，这事，他也还真的从未细思过。
只是，许久之后，程浩并没有给出答案。
而是看向朝云，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