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主殿下!”石午阳心中稍暖。
他站直身体,目光扫过门口众将,迅速恢复了指挥官的冷静,
开始下达命令: “王德发!”
“末将在!”
“你即刻带人,将谷口那些毛葫芦兵俘虏押解到后山矿场!单独成立‘劳役营’!严加看管!告诉他们,老实干活,尚可活命!敢有异动,格杀勿论!”
“遵令!”
“刘魁!”
“在!”
“那个捆得像粽子的家伙,叫吴老七!是毛葫芦兵的二当家!把他给我关进地牢最深处!严刑拷打!我要知道他们大当家谢宝庆的老巢位置、兵力部署!还有…”
石午阳眼中寒光一闪,“所有他们犯下的血债!”
“得令!司令放心!进了咱的地牢,铁嘴钢牙也得开口!”刘魁狞笑着领命而去。
“马老歪!”
“末将在!”
“忠贞营的魏将军和他的兄弟们,是我们野人谷的贵客!一路辛苦!你亲自安排他们去营房休息,好酒好肉招待!不可怠慢!”
“是!将军!”
“慢!...还有,派出哨马,通知前去搜山的105营及106营剩下的弟兄速速回营!”
命令简洁有力,条理清晰。
众将纷纷领命而去,门口的人群迅速散开,各自忙碌起来。
只有坤兴公主领着招娣还在。
外面风雪大,石午阳也不好赶坤兴公主走,只好让公主在隔壁空闲的病房里避避风寒。
石午阳站在病房门口的廊檐下。
看着漫天的飞雪将整个野人谷渐渐染白。
他听着病房内隐约传来的豆娘和医疗营姑娘们低低的说话声,以及药罐在火炉上咕嘟咕嘟的沸腾声,一颗心依旧悬在半空,如同这飘摇的风雪,无处安放。
石午阳缓缓转过身,透过门缝,目光再次投向屋内那张苍白的小脸,无声地伫立在风雪中,如同守护神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豆娘带着一身淡淡的药草味走了出来,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脸上却带着明显的如释重负。
她一眼就看到了门外风雪中几乎冻僵的石午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易察觉的心疼。
“石头!你…你还在这儿站着?”豆娘声音带着疲惫后的轻松,
“快到旁边屋子里去暖和暖和!”
石午阳哪儿顾得上暖和,一步上前,声音嘶哑急切:
“小妹!慧英姐她…怎么样?”
豆娘擦了擦额角的汗,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石头哥你放心!慧英姐吉人自有天相!她处理箭伤很有经验,自己找的止血草药效果极好,伤口没有感染化脓的迹象。只是失血太多,加上饥寒交迫,身体太虚弱了。刚才已经给她取出了箭镞,清理了创口,敷上了咱们谷里最好的金疮药。现在让她喝了安神汤药,睡着了!只要安心静养,好好补补身子,一定能恢复过来的!”
石午阳紧绷的神经如同瞬间松弛的弓弦,长长地、深深地吁出一口浊气,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和庆幸感席卷全身,让他高大的身形都微微晃了晃。
他下意识地就想往病房门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