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说,进屋说。”
白老拉着他往里走,“好几年没见,可得好好聊聊。”
院子里种着几盆花草,虽不名贵,却打理得整齐。
两人坐在廊下,白老问起鄂省的情况,张浩捡能说的跟他说了些,又问起他的近况。
“我这把老骨头,能吃能睡,就挺好。”白老笑着说,“就是这世道不太平,药材生意难做了些。”
“您要是有难处,跟我说。”
“不用不用,”白老摆摆手,“我还撑得住。倒是你,在外头要多当心,这年头,行得正也得防着暗箭。”
“我知道,您放心。”
两人聊了近一个小时,张浩看了看天色:“白老,我得走了,下午还要赶火车。”
“这么快就走?”白老有些不舍,“不多待几天?”
“不了,那边还有事。”
白老送他到门口,又叮嘱了几句。
张浩拱手道别,转身往街口走去,心里暖融融的——这京城的老熟人,总带着份让人踏实的热络。
张浩刚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身回来:“白老,还有个事。”
“啥事?”白老回头。
“您给我把把脉呗。”
“你小子有病?”白老皱眉,“看着不像啊,没病把什么脉?”
“不是生病,”
张浩解释,“就是练的那功夫,感觉快要突破了,想让您看看情况。”
“哦?”白老来了兴致,“进来吧。”
两人重新回院,张浩伸出手腕,白老凝神搭脉,片刻后换了另一只手,沉吟道:“你这脉相刚劲有力,气血充盈,倒真像是要突破的样子。你那些辅助的药材都备齐了?”
“差不多了。”
“那就好,自己多留意,别硬来。”白老叮嘱道。
“知道了,白老。那我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去吧。”
张浩出了胡同,径直往小酒馆去。一进门,就见周欣和徐慧珍坐在桌旁,桌上摆着两碟小菜。
徐慧珍抬头见他进来,问道:“什么时候走?”
“下午,还有几个时辰。”
“那就在我这儿吃了午饭再走。”
徐慧珍站起身,“我去后厨张罗。”
张浩看向周欣,周欣挑眉:“看我干嘛?我可没意见,就是不知道某人还有没有别的好友要拜访。”
张浩笑了:“哪还有功夫,就这儿挺好。”又对徐慧珍说,“慧珍,那可就麻烦你了,得多整几个硬菜。”
“放心吧。”徐慧珍应着,却被周欣叫住。
周欣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票据和几块钱递过去:“现在不比往常,没票买不着东西,拿着用。”
“到我这儿吃饭,哪能让你们掏钱掏票?”徐慧珍推辞。
“跟我们还客气啥?”
周欣把东西塞给她,“快去吧,我们等着尝你的手艺。”
徐慧珍笑着收下,转身往后厨去了。张浩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还是这儿自在。”
周欣白了他一眼:“也就这会儿能喘口气,等回了鄂省,又得忙得脚不沾地。”
“忙点好,忙点踏实。”
张浩望着窗外,胡同里人来人往,虽带着乱世的仓促,却也藏着生生不息的劲儿,“等这边安稳了,就把雪茹她们接回去。”
周欣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有些念想,不用多说,彼此都懂。
不多时,徐慧珍端着菜出来,红烧鱼、炖排骨,还有几个爽口的素菜,满满一桌子。
三人围坐下来,倒上酒,没有太多客套,却吃得热热闹闹。
这临行前的一餐,简单却暖心,像这京城的胡同,看着寻常,却总让人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