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的名字一出,面前的人眼光明显变了。
外人极少知道这地下场子的主事人的姓,而眼前看上去年岁很小的少年却可以轻易说出来。
“抱歉,小先生这边等等,里面给你只会一声,至于见不见要看我们先生的意思。”
江昭并不纠缠,站在离那边赌桌不远的地方看着桌上的神情癫狂的人。
“不,我还能赌.....”
那人输红了眼,“等着,我家里还有钱。”
周围人哈哈大笑,守卫推搡把人扔了出去。
这里感受不到京市的雨,到处围着拿着筹码往桌上的推的人。
在这个赌场一个筹码要拿百元来换,一天的流水抵得上京市一家小型公司一年利润。
江昭站在外围冷淡的看着这一切,里面来了个黑衣大汉,恭敬的弯腰,“请。”
江昭跟着人进去了,深深的走廊灯开得很亮,越往里面走越亮,路过的两个黑衣人闷着头,把地上那半死不活的人拖着走,留下一道血拖出来的痕迹。
门被人拉开,黑衣人不说话伫立在门边。
江昭走了进去,里面的灯光没关,浓重的夜色之下,窗户边坐着一道人影,背对着江昭,只能看见他一双穿着规整皮鞋的腿,那窗台边的茶几上摆着的红酒。
“你来了?”
里面的人支起了腿,转过头来去看江昭。
杜先生有个和他身份极为不相符的名字。
杜知序
知序懂礼
放在在混乱不堪的地下刽子手简直是个亵渎的词
他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净,站了起来,“不是来赌的吗?”
“开始吧。”
杜知序这才露出他的真容,他也有一张出挑的脸,轮廓硬朗,举手投足是久居人上的不容拒绝,有点30多岁人特有的成熟稳重。
纯黑色大理石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一套的赌具。
桌凳拉扯出刺鼻的声音
江昭坐了下来,这里灯光没有上面的明亮,空气中打足了氧气。
杜知序从小长在赌场里,洗牌的姿势赏心悦目。
“你的赌注是?”
杜知序扫过那边身上看起来空无一物的江昭,淡定的说。
上次拿命赌,这次拿什么赌?
“自然是杜先生定。”
杜知序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眼前人不会给他赢的机会。
“那你要什么?”
江昭言简意赅:“钱。”
那人低低的笑了出声,不知道是感叹还是嘲笑,“你也有今天……”
……
江昭走出赌场的时候把手插到口袋里,送她的人只敢远远的送了出来。
然后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刚刚的棋牌室被杜知序砸了个干净,扑克牌散乱一地。
杜知序在对面柱子里面看见了自己的狼狈,简直不像话。
“凭什么……”
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受什么刺激的黑衣人只是默默收拾好了残局,又从外面提了几个人来给里面的人出气。
凌晨的京市小道上安静得很,雨停了下来,叶子上偶尔滴下来几滴水。
杜知序这个人江昭只有浅淡的印象,她来京市的机会实在是少。
见杜知序正好是付瑶琴出事的时候,对江昭来说,记住看似杂乱无章的牌,算出那些毫无规律的力度下的点数不是难事。
她需要一位来自京市本地的势力掩护出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