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也没有见任何人。
找了个还算不错的小旅馆，在离旅馆只有一条街的在京市的古玩街摆起了摊。
她太年轻了，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了的灰色短袖和一条黑色裤子，一双黑色洞洞鞋，露出的脚踝紧绷得很，坐在一个红色小马扎上面。
江昭的生意不算好，偶尔有人拿着几块边角料过来让她调个吊坠摆件似的东西。
旁边的摊位的大爷大妈们倒是乐得和她聊天
“小伙子，多大了？”
“读不读书啊？”
江昭低着头雕着手里的玉，偶尔答两个问题。
京市的夏天古玩街一条都支着棚子，旁边的老大爷拿着扇子不停地摇。
“小江啊，生意不好你把你那张脸露一露啊，你那个眼睛，那个脸漂亮的啊。”
他是老京市人，年轻的时候见过不少世面，老了连手机玩的也是飞起，现在的小年轻就是看脸，这条街也不乏年轻人在这边寻宝之类的。
江昭吹了吹玉上面的飞屑，“张爷爷，你要的玉牌。”
张爷爷接过来看了看，他是看这个小年轻没什么生意，人又乖乖巧巧的，才定个如意吊坠添添人气。
“小伙子手艺不错啊。”
他在这条街呆的久，眼光毒辣，本来看小江一个左撇子对这个都不抱希望的，没想到啊，这个年纪有这个手艺。
“学了几年？家里人教过还是专门学过啊？”
江昭关上手机上面刚刚搜出来的如意吊坠照片，轻“嗯”了一声，“学过几天。”
“这功力可不止几天吧，你别诓我老头子，行，再给你个生意，明天我带一块玉来，你给我老婆子再做个山水牌。”
老人摸着如意吊坠上面的纹路，“我那个可是攒了半辈子的好料子啊，你能不能做啊？”
江昭话少，天气太热，她压了压帽檐，“能。”
“那我明天偷偷给你带过来，要避着点她，是惊喜。”
“什么惊喜啊？”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提了个菜篮子来了，“老头子，小江，在说什么？”同时掀开了菜篮子上面的竹制盖子，把塑料盒子递给了张爷爷。
张爷爷有点被发现的心虚，“哎呦，没说什么，小江人要给小姑娘准备惊喜啊。”接着打开了盖子，“让我看看老婆子给我准备了什么菜啊。”
老人家眉眼温和，去看坐在小马扎上的少年，“小江有喜欢的人啊？”
张爷爷一边冲着江昭挤眉弄眼，一边闻了闻饭菜的香味，“老婆子，怎么没有猪蹄？我不是说了要吃吗？”
老人家笑了笑，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没再追问江昭，哄小孩一样的语气，“你多大的人了，医生都和你说注意固醇。”
张爷爷看着妻子温柔的眼睛惺惺败下阵来，咬着排骨的嘴含糊不清，“你做的猪蹄好吃嘛。”
老奶奶又拿着个保温桶出来，递给那边连坐着都看起来昏昏欲睡的江昭。
“小江，来尝尝奶奶的手艺。”
张爷爷把骨头往盖子上一扔，横眉竖眼的，“你给她带干嘛？她这个点又不吃，现在还有年轻人连给自己点个外卖也不乐意。”
“老头子，说什么呢？”老人嗔怪一句。
老人帮江昭把盖子打开了，递了一个瓷勺子过去。
汤很香
是旁边老人曾经洋洋洒洒炫耀自己妻子做的最好吃的猪蹄炖黄豆。
几乎是刚刚打开，江昭就看见张爷爷偷偷投过的羡慕眼神。
江昭接过勺子，“谢谢苏奶奶。”
汤很暖，江昭垂着眼睛看见上面漂浮着的一层清油，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苏奶奶蹲下来想给摊子收拾收拾，还没碰上去就被老人急呼呼的叫停，“老婆子你别碰，里面碎玉多，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