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炫耀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刀鞘。
“看见没,我这刀,那是主动认主,灵性十足,跟本尊上心意相通!用起来那叫一个顺畅!”
“邪器?那都是没人要的破烂,里面的灵又疯又傻,用不好还得把自己搭进去!你小子可别玩火自焚!”
顾默通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力量无分正邪,关键在于掌控。”
“你的刀,最初或许也是一件邪器,只是机缘巧合,其灵与你较为契合,或在漫长岁月中自行净化了部分戾气。”
顾默这次难得地多解释了几句,给苟富贵进行最基础的科普。
“所谓魂器,本质便是将邪器内混乱的灵驯服、净化或重构,使其规则为我所用,这个过程,如同驯服野兽,需要更强的力量、更精妙的技巧,以及足够的耐心。”
苟富贵听得似懂非懂,但驯服野兽这个比喻他大概明白了,他撇撇嘴。
“说得轻巧,驯服野兽还得看驯兽师的本事呢!就那些邪器里的疯狗灵,是那么好驯的?”
“搞不好就被咬一口,反正本尊上有这把天命刀就够了,才不费那劲!”
顾默不再与他争辩。
理念不同,多说无益。
他把蚀灵盏收起来,转而取出了木头人。
木头人一出现,掠影周围的光线都似乎黯淡了几分,一种无形的规则压力弥漫开来。
连苟富贵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这玩意儿看起来更邪性啊!顾默,你从哪个坟头刨出来的?”
顾默没有理会,如法炮制,将魂力探入木头人体内。
“桀…!”
一声尖锐、充满恶意的精神尖啸,直接在顾默的识海中炸响!
比起蚀灵盏那单纯的阴冷贪婪,这木头人内的灵更加狂暴、混乱,充满了诅咒与束缚的欲望!
顾默的魂力仿佛闯入了一个由无数丝线构成的迷宫,这些丝线带着强烈的木化规则,试图将他的魂力也一同凝固、转化!
同时,那暗红色的丝线在木头人表面蠕动起来,仿佛活物,散发出不祥的光芒。
顾默面色不变,魂种晶体光芒大放,稳固着自身识海。
他的魂力不再像对待蚀灵盏那样强行冲击。
而是变得如同精密的手术刀,开始分析、拆解那些构成木化规则的魂力丝线结构。
他需要理解它的运作原理,找到其核心节点,才能更有效进行压制和驯化。
这是一个远比压制蚀灵盏更复杂、更危险的过程。
接下来的几天行程中,顾默只要遇到相对安全的休整时间,顾默便会取出木头人进行驯化练习。
驯化木头人,他的进展则缓慢许多。
但每一次练习,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对这件邪器的掌控力在提升。
魂力与邪器规则的磨合越来越顺畅,反噬的风险逐步降低。
木头人那邪异的笑容,在顾默魂力的持续冲刷下,似乎也淡化了一丝。
苟富贵从一开始的嫌弃和看热闹,到后来也有些咋舌。
他看着顾默每天雷打不动地玩火,而且看起来还真的越来越熟练,忍不住嘀咕。
“这小子…!真是个怪胎!那破碗现在吸起阴气来都快成本能反应了。”
“那木头人也是,前几天看着还瘆得慌,现在感觉,嗯!好像没那么想揍它了?”
苟富贵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心里也不得不佩服顾默这种,近乎偏执的钻研精神和强大的掌控力。
对比自己全靠天命神刀自带灵性配合。
顾默这种硬生生要把邪器磨成魂器的路子,显得格外硬核。
数日之后,当掠影终于驶出这片丘陵地带,前方传来水汽规则波动时,顾默手中那两件邪器的气息,已然与最初截然不同。
蚀灵盏悬浮在他掌心,幽光流转,如臂使指。
木头人安静地躺在他行囊的特定隔层内,虽然依旧透着规则的危险性,但那份混乱与恶意已被压制到最低点。
只待一个契机,便能彻底完成从邪器到魂器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