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小事情都推到陆城主和镇邪司头上,可是这黑水,这断桥,哪是他们这些人能解决的事啊!”
“除非顾哥你出手。”
“我现在也没有头绪!”顾默摇了摇头。
……
镇邪司议事厅。
往日虽偶有争执但总维持着基本秩序的场面已荡然无存。
议事厅内弥漫着一种恐慌和焦虑。
争吵声、叹息声、无奈的拍桌声此起彼伏。
“五天!最多五天!”
一个管粮秣的官员声音嘶哑,眼睛通红。
“就算粮食还能从仓库底层抠出一点,没水!五天之后,西安城就是一座死城!满城的尸体!”
“护城河变成那样,桥梁尽毁!我们连求援都发不出去!谁能出去,先天高手或许能勉强跃过,但那黑水河邪门得很,谁敢试?”
“当年也真是的,设计的护城河挖那么宽干什么,整个宽度达到二十台丈,如果是七八丈的话,我们一跃就过去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水!关键是水!必须立刻找到干净的水源!”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习惯性地投向了莫玲。
仿佛她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莫司长!你之前处理画域、骨笛域都有办法,这次呢?阴水域!你必须拿出办法来!”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司长捶着桌子,语气不再是请求,而是逼迫。
“对啊!莫玲,镇邪司负责应对邪祟之事,如今全城危在旦夕,你难道就坐在这里一言不发吗?”
莫玲坐在那里,但脸上写满了疲惫,眼底的血丝比任何时候都重。
她听着这些近乎指责的逼迫,看着一张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多日来的压力、无助、愤怒终于冲破了临界点。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众人,声音不高,却像刀子般划破了嘈杂。
“办法?你们问我办法?那我倒要问问诸位大人!”
“画域、骨笛域,是有明确的规则可以寻找、可以利用。”
“现在的阴水域是什么,是铺天盖地的黑水,是能污染一切的同化。”
“里面是一片绝地!你们告诉我,用什么办法?用什么符箓?用什么烛火?”
她的声音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逼我?如果逼我有用的话,你们现在为什么不逼逼自己。”
“诸位修为高深,见识广博,倒是拿出个章程来啊!谁有办法,我莫玲立刻听令行事!绝不迟疑!”
议事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莫玲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呆了。
他们从未见过温婉隐忍的莫玲如此尖锐的模样。
一片死寂中,有人小声嘀咕:“那…那总不能等死吧…!”
这时,另一位一直沉默的高层官员,犹豫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试探:“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他身上。
“秦家密室里的那几位…!”他艰难地说道。
“他们闭关太久太久了,如今西安城已到生死存亡之际,覆巢之下无完卵!”
“西安城要是完了,他们守着那空荡荡的密室还有什么用?守着这座死城还有什么意义?”
这话如同在滚油里滴入冷水,瞬间炸开。
“秦家那四位吗?”
“他们会管外面的事吗?”
“要不陆城主去问问。”一名高层看向陆明天。
陆明天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莫玲身上,眼神复杂,又无奈。
他叹口气:“我去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