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邪祟闹到这份上,他们就算不亲自出手,也该派精锐去压阵,可现在倒好,只让
刀疤汉子说完,一个瘦高个子青年接着说道。
“我看他们是怕了!那四个老家伙虽说都是先天武者,可一大把年纪了,还剩下多少实力,谁又说得清。”
“不对!”另一个满脸痘疤的壮汉立刻反驳。
“上个月西城骨笛域刚起时,秦老四还去看过一眼,当时秦老四随手就压下了骨笛声,怎么会怕?”
“我看他们是在等朝廷援兵!想等援兵到了再动手,省得自己折损实力!”
角落里,那个曾让黑风堂袭击顾默的酒客十七缓缓抬头,语气冷了几分。
“也未必是等援兵,我前几天让眼线盯着城主府,发现了朝廷派下来的人员,好像是京城赵家的子弟。”
“不过根据我多年的阅人经验,赵家那人多半没什么本事,应该是来镀金的,如果我们可以把他打发走,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就会顺利许多。”
“毕竟他身边可是带有两名先天护卫。”
这话戳中了众人的心思,桌边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主位的中年男子。
他们蛰伏这么久,制造这么多邪祟,根本目的就是引开镇邪司高手的注意力,好趁机潜入镇邪司内部,盗取那件能操控低阶邪祟的镇邪鼎。
可只要那四个老家伙守着,他们连镇邪司的大门都摸不进去。
“朝廷派的那些影子呢?”中年男子终于开口。
“他们还在城里晃?” 一个穿灰衣的汉子立刻欠身。
“昨天眼线看到三个影子在北城画域外围转了一圈,就走了,连画域的边都没碰。”
“但奇怪的是,他们身上并没有先天武者的气息。”
“会不会是你们看错了?”刀疤汉子皱眉。
“我们并没有看错,他们身上穿的服饰,确实朝廷影子的服饰?”
中年男子眼底闪过一丝深意:“这些影子先盯着,只要我们不暴露就没什么大碍,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秦家那四个老家伙。”
“他们不离开,无非两个原因,要么,是朝廷下了死命令,让他们死守那件物品。”
“要么,就是他们知道镇邪鼎的重要性,怕一走,镇邪鼎就落在咱们手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不过我更倾向于后者。”
“你们想,西安城乱成这样,百姓逃、黑帮反、邪祟吞人,镇邪司的威信早塌了,若不是为了护着镇邪鼎,他们何苦守着这烂摊子?”
“可能他们心里也清楚,镇邪鼎一旦丢了,咱们就能用它来操控邪祟,到时候整个西北都会乱,朝廷再想收拾都难。”
“那咱们怎么办?”痘疤汉子急了,“总不能一直等下去!邪祟闹得越凶,影子’盯得越紧,万一哪天他们先对咱们动手,咱们连盗镇邪鼎的机会都没了!”
“急什么?”中年男人看了刀疤一眼。
“他们越护着镇邪鼎,心里越慌,咱们再加点火,让东城的血尸撞开整条街的门,让西城的骨笛声传到镇邪司总部门口,再让北城画域吞了官仓外围的粮道。”
“断了粮,百姓会更乱,镇邪司的人心会更散,到时候不用咱们逼,朝廷也会催他们动手。”
“他们一动手,就会分神,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刀疤汉子眼睛一亮:“大人是说,等他们去平祟,后院空虚,咱们再潜入盗镇邪鼎?”
“没错。”中年男子颔首。
“那四个老家伙都是死脑筋,只要咱们让他们觉得平祟比镇邪鼎更急,他们就会露出破绽。”
“记住,咱们要的是镇邪鼎,不是跟他们硬拼,等拿到镇邪鼎,西安城是沉是浮,都由咱们说了算。”
众人看着主位上那个看似普通的中年男子,眼底的急躁渐渐褪去,只剩下敬畏。
他们只看到了眼前的混乱,而大人看到的,是那四个老家伙心里的怕与守,是藏在混乱背后的、盗取镇邪鼎的最佳时机。
“属下明白!”刀疤汉子率先躬身,其他人跟着起身,声音整齐划一。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去吧,记住,别露出马脚,让影子和那四个老家伙,都以为咱们只是想乱城,不是为了镇邪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