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目光扫过三人：“现在西安城各处邪祟爆发，总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要是你们现在提辞职，上面大概率不会批。”
“除非有特殊理由，比如重伤不能理事，否则只会算擅离职守的预备。”
顾默没劝他们留下，也没说坚持下去会有好处，只是把规矩摆出来。
乱世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但选择之前，得知道背后的代价。
院子里静了下来。
吴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挠了挠头，没再抱怨。
沉默了片刻，李婷婷最先开口，眼神比刚才更坚定了些：“顾队，我暂时不会走。”
“现在西安城邪祟这么多，往后不管是回家管账，还是去别的地方，总免不了要跟这些东西打交道。”
“镇邪司的体系还在，跟着您能学真本事，这些可不是随便在哪都能学到的。”
“就算以后真离开了，这些经验也能保我自己安全，总比手忙脚乱强。”
她说着，话锋轻轻一转，想起之前家里人提过的消息。
“对了，我爹给我带信时还说，隔壁大雁城的镇邪司早就散了。”
“说是上个月邪祟闹得太凶，朝廷没派人支援，最后司里的人要么走了，要么没了，现在大雁城的百姓要处理邪祟，都得花钱请人，还不一定靠谱。”
“后来那边新起了个民间势力，叫清邪会，听说是几个从前镇邪司退下来的老手牵头办的。”
“听说他们赚得挺多的，因为现在邪祟大爆发，每天很多邪祟都处理不完。”
她抬眼看向顾默，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的劝说：“顾队，您要是以后想离开西安城，去大雁城的清邪会也挺好的。”
“你的本事在这，去了肯定能当骨干。要是您真打算过去，我想跟着您一起去，吴风他们要是愿意，咱们几个还能像现在这样搭伙做事。”
“我愿意！”吴鸣立刻接话，眼睛都亮了些。
“顾队去哪我去哪！在镇邪司熬着是累，但跟着您能学东西，还能少走歪路。真去了大雁城，就算是民间势力，只要能安安稳稳做事、不害百姓，比在这提心吊胆强！”
吴风也跟着点头，语气比平时更郑重。
“我也这么想，跟着顾队这段时间，我学到的比过去几年都多，你懂邪祟、懂分寸，跟着您做事心里踏实。”
“不管是留在西安城，还是去大雁城，只要您领头，我就跟着。”
两人一唱一和，眼神里都没了之前的动摇，反而多了几分期待。
他们不是没想过离开，但更怕离开后没了方向，跟着顾默，至少知道该往哪走、该做什么。
顾默听着三人的话，没立刻答应，也没拒绝。
他知道李婷婷说的清邪会大概率是真的。
乱世里，体系内的人出来办民间势力很常见，既能靠本事吃饭，又不用受朝廷的规矩束缚。
但他心里清楚，西安城的水还没浑到底，现在动，反而容易撞进暗处的网。
他抬眼看向三人，语气依旧平静：“大雁城的事，先不急着定，现在西安城的邪祟还没稳住，咱们先把眼前的事做好，至于以后去哪，等时机到了，再商量也不迟。”
他没把话说死，既给了三人一个准话，也留了余地。
乱世里的选择，从来不是一时冲动就能决定的，得看清楚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