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风和吴鸣领命离开后,驻点内瞬间安静下来。
顾默坐在桌前,目光落在空无一人的门口,陷入沉思。
他不是没想过将黑风堂的暗算告知莫玲。
莫玲在镇邪司总部地位不低,若她出手,黑风堂多少会有所忌惮。
但上次黑风堂的人都敢明目张胆地袭击驻点,事后却屁事没有,这本身就透着诡异。
镇邪司虽不算铁板一块,却也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黑帮敢如此放肆,要么是背后有足够硬的靠山,硬到让镇邪司投鼠忌器。
要么,就是镇邪司内部有人与他们暗通款曲,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或者,是镇邪司真的如李婷婷所说,被朝廷的困局牵扯了太多精力,对于黑帮这种,只要不闹出人命就不算大事的存在,选择了暂时容忍。
无论是哪种可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都不是顾默的风格。
他从贫民窟爬出来,见过太多世态炎凉。
所谓的规矩和公道,往往只偏向有实力或有背景的人。
他现在有了镇邪司队长的身份,有了内劲五层的实力,更需要靠自己去撕开这层浑水。
指望别人?不如指望手里的刀来得可靠。
“这是你要的资料。”李婷婷将两份资料带过来。
顾默收回思绪,微微点头。
便拿起了关于黑风堂的资料,查看起来。
资料不算详尽,大多是记录了黑风堂的地盘范围、主要成员的姓名和大致特征,以及他们近年来犯下的一些小事。
如收保护费、敲诈勒索、偶尔的街头斗殴。
那些真正触及底线的大案,要么语焉不详,要么干脆没有记录。
他很快在其中一张纸上找到了宏达的名字,旁边标注着内劲五层,惯用短刀,性情暴躁,负责南三区西侧的几条街面。
这与他所知的信息吻合。
目光继续下移, 资料上写着:彪子,本名不详,内劲五层,黑风堂核心打手之一,惯用铁尺,出手狠辣,曾参与多次帮派火拼,属于帮派的功臣。
旁边还画着一幅简易的肖像,眉眼间带着一股凶悍之气,与昨晚屋顶那人的轮廓隐隐重合。
就是他了。
顾默眼底的冰冷一闪而过,随即隐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沉静。
宏达,彪子……黑风堂。
他将这两个名字和整个黑风堂的信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包括他们的主要活动区域、常去的据点、与其他帮派的关系、甚至是几个重要成员的作息习惯。
这些信息看似零散,却在他心中渐渐织成一张网。
记好后,顾默合上黑帮资料,放在一旁,转而拿起了近半年南三区的邪祟报案记录。
他需要找到这些邪祟事件之间的联系。
更需要弄清楚,这些邪祟与老仵作笔记中提到的诅咒和黑色细线,是否存在某种关联。
资料一页页翻过,顾默的目光专注而锐利。
三月十七,城南柳树巷,有居民报案称家中出现黑影,夜晚啼哭不止,经查验,为低阶影祟,已清除。
四月初三,西市杂货铺,发现少量腐气,源头为变质的肉类,焚烧后处理完毕。
四月廿一,贫民窟东头,出现啃食尸体的骨祟,实力较弱,已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