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谁干的。
那天他拒绝帮姑妈凑赎金后,就看到她在贫民窟的巷口跟几个长舌妇哭诉。
他没想到,她竟能编造出这么多恶毒的谣言。
“顾大人,别往心里去。”
卖猪肉的张屠户把一块上好的五花肉塞进顾默手里。
“那些人就是嫉妒您,瞎嚼舌根。”
顾默笑了笑,把肉推回去:“我没事,多谢张屠户。”
他确实没事。
经历过富水街的生死,看过那么多人在眼前化为飞灰,这点流言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人心竟能险恶至此。
“这世间的规则,不仅有邪祟的,还有人心的。”
顾默在心里默念。
就在流言蜚语中,西安城的帮派局势又发生了剧变。
这天清晨,顾默刚走到西市街口,就看到一群身着黑衣的汉子正在围攻几个红衣人。
黑衣人身手矫健,配合默契,显然是黑风堂的精锐。
红衣人虽然人数较少,但悍不畏死,招式狠辣,竟也抵挡住了攻势。
“是新成立的聚义堂!”
旁边的小贩低声道。
“听说都是红刀会的余孽,联合了几个被黑风堂打压的中型帮派,现在跟黑风堂打得不可开交。”
顾默皱眉看着这场混战。
聚义堂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避开了繁华的街市,选择在狭窄的巷口动手,既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又能发挥巷战的优势。
黑风堂的人虽然勇猛,却在巷子里施展不开,渐渐落了下风。
黑风堂的人眼见不敌,大喊一声“撤!”
十几名黑衣人开始有序的撤离。
此时,巷口留下几具尸体和满地的血迹,小贩们吓得瑟瑟发抖。
顾默让人去报官处理,自己则继续巡逻。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聚义堂的崛起,意味着西安城的帮派混战将更加激烈。
接下来的日子,顾默更加勤奋地修炼。
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在破院里练刀。
晚上巡逻回来,不管多累,都会拿出那几本厚厚的笔记,记录当天遇到的邪祟。
第一本笔记上,记满了各种邪祟的习性:
“鼠祟:体型如猫,喜偷粮食,怕火光,遇猫骨粉则避。”
“勾衣鬼:附在绸缎上,喜穿红衣,怕糯米,见镜子则显形。”
“醉鬼祟:藏在酒坛中,嗜酒,醉后力大无穷,醒酒符可制。”
第二本笔记上,分析了邪祟的规则漏洞:
“富水街时间规则:核心区域时间凝固,边缘区域时间加速,交界线有短暂紊乱,可借青石板缝隙穿行。”
“镜中魇:只能在镜中活动,倒影即为弱点,打破镜子可除。”
“偷钱鬼:只偷单数铜钱,若遇双数则避,可设陷阱诱杀。”
“富水街邪祟:根源未除,恐有异变,需深入探查。”
月光透过墙洞,照在顾默专注的脸上。
虽然前路充满荆棘,但他知道,只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