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陇西郡境内,黄忠率领的主力大军,正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姿态,如同巨大的石碾,缓慢而坚定地碾压着宋建在陇西郡的外部势力。
一处名为“黑风寨”的险要山头,盘踞着宋建麾下的一员悍将和千余兵马,企图凭借地利负隅顽抗。
黄忠并未急于强攻。他命士卒伐木取石,在寨门外三百步处,构筑起了简易的营垒和了望塔,又派出小股精锐,昼夜不停地袭扰,断其水源,焚其囤积的柴草。
僵持五日后,寨中人心惶惶。黄忠见时机成熟,亲率三千精锐,于黎明时分发起总攻。
老将军黄忠虽年过四旬,但宝刀未老,一马当先,手中凤嘴刀挥舞如轮,亲自攀爬云梯!主将如此悍勇,汉军士气大振,如同潮水般涌上山寨。守军本就士气低落,见黄忠如天神般杀到,顿时溃不成军。那员宋建麾下的悍将试图阻拦,被黄忠大喝一声,只三合便斩于马下!
黑风寨遂克。此战,斩首四百余,俘获六百多人,自身伤亡不过数十。
类似的场景在陇西郡多处上演。黄忠用兵,深得“以正合,以奇胜”之妙,绝不轻易冒险,总是以绝对的实力和周密的准备,一点点蚕食掉宋建的羽翼。每克一地,立即派驻兵马,安抚百姓,推行编户,将占领区彻底消化。
在黄忠稳健的推进下,宋建在陇西郡的势力范围急剧萎缩,最后被完全压缩回了他的老巢——枹罕城。
而另一路,马超与赵云率领的两万步骑,如同两柄锋利的尖刀,自武威南下,一路势如破竹。金城郡北部那些原本依附韩遂的豪强坞堡和小股部队,在朝廷大势和段、张等家族的影响下,几乎是望风归降,偶有抵抗者,也在马超的铁骑和赵云的长枪下迅速灰飞烟灭。兵锋所向,直指韩遂所在的金城。
五月二十,黄忠大军主力终于抵达枹罕城下。
枹罕城,作为宋建自称“河首平汉王”的王城,经过他多年的经营,城高池深,防御工事颇为完备。城头上,绣着“宋”字和可笑“平汉”字样的大旗在风中无力地飘荡,守军密密麻麻,透露出一股困兽犹斗的绝望气息。
黄忠勒马,于城外三里处一座小丘上,远远打量着这座孤城。他目光沉静,并未因连战连捷而有丝毫骄矜。
“传令下去,依山傍水,立下营寨。多设鹿角,深挖壕沟,严防敌军偷营。”黄忠沉声下令,“派出斥候,详细探查枹罕四周地形、水源及可能暗道。”
“诺!”传令兵领命而去。
很快,庞大的汉军营盘开始如同拥有生命的巨兽般,在枹罕城外扎下根来。旌旗招展,号角连绵,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将枹罕城紧紧包裹。
中军大帐内,黄忠与几位副将等人对着枹罕城的草图,开始商议攻城方略。
“枹罕城坚,宋建必作困兽之斗。强攻伤亡必大。”黄忠指着地图道,“然其如今已是瓮中之鳖,外无援军,内储有限。我军可围而不攻,或以攻心为上,疲其军,丧其志。”
他知道,对付枹罕这种坚城,急不得。如今大势在我,时间站在朝廷这边。他要做的,就是扎下一个铁桶般的营盘,将枹罕彻底困死,同时,每日在城下叫阵,宣扬朝廷仁政。
夕阳的余晖洒在汉军连绵的营寨和枹罕孤寂的城头上,勾勒出一幅动与静、希望与绝望交织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