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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网王林修:你还差得远呢(2 / 2)

接下来几球,林修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他不再思考战术,不再计算得失,身体里某种沉睡的本能在剧痛的刺激下彻底苏醒。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细微声响,每一次挥拍都榨取着最后一丝力气。他打出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回球,有些甚至带着当年在青学时才有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比分交替上升,每一分都拼得火花四溅。

终于,林修凭借一记搏命般的网前截击,拿下了第一盘抢七的最后一分!

他拄着球拍,站在场上剧烈地喘息,汗水像小溪一样顺着脸颊流淌,滴落在脚下的红土里。右膝的疼痛已经麻木,只剩下一种沉重的灼烧感。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死死盯着对面。

龙马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网球,直起身,压低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没有立刻发球,似乎在平复呼吸,也似乎在思考什么。

片刻的寂静后,他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穿过球网,落在林修汗湿却倔强的脸上。嘴角,似乎又勾起那个极淡的弧度。

“你还差得远呢。”

他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球场。

林修浑身一震。

这句话,他听过无数次。从国中第一次在街头球场被这个小鬼打败开始,到全国大赛决赛前夜,龙马指着他的膝盖说“受伤了就别硬撑,まだまだだね”。每一次,都带着那种理所当然的、居高临下的、让人火大的傲慢和挑衅。

但这一次,不同。

那语气里,没有了轻蔑,没有了戏谑。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甸甸的东西。像是一种审视,一种确认,一种……认可。

林修怔怔地看着他。

龙马已经低下头,拍打着网球,准备下一轮的发球。他压了压帽檐,声音透过帽檐闷闷地传来,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

“下次见面,我会更强。”

林修站在空旷的红土场上,夕阳的金辉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膝盖的疼痛在肾上腺素退去后再次凶猛地反扑,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钝痛,提醒着他那副千疮百骨的身体。汗水浸透了运动衫,紧贴在皮肤上,冰凉黏腻。肺像破风箱一样拉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他赢了。

一场没有积分、没有奖金、甚至没有观众的赌局。赌注是他的职业生涯。

可他赢了。

对面的龙马已经收拾好球包,重新戴上了那顶白色FILA帽子。他没有走过来握手,也没有说任何多余只是在转身离开前,脚步停顿了一瞬,侧过头,帽檐下的琥珀色眼眸扫过林修因剧痛而微微颤抖的右膝。

那眼神里没有胜利者的怜悯,也没有失败者的不甘。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以及林修此刻无法理解的、深藏的锐利。

然后,他走了。背影挺拔,步伐稳定,很快消失在球场入口的阴影里。

“下次见面,我会更强。”

那句话还在空旷的球场上回响,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撞击着林修的耳膜。

下次?更强?

林修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膝盖的伤处,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差点站立不稳。他拄着球拍,勉强支撑住身体。

更强?开什么玩笑!他现在连站着都费劲!

一股巨大的疲惫和茫然席卷了他。赢了,然后呢?这具破败的身体,还能支撑他走多远?龙马那家伙,根本就是来看他笑话的吧?用一场对决,彻底碾碎他那点可怜的自尊,然后潇洒地离开,继续他的传奇征程。

“混蛋……”林修低骂出声,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一步一步挪回更衣室。每一步,右膝都像被电钻反复凿击。更衣室空无一人,只有他沉重的喘息声在回荡。他靠着冰冷的柜子滑坐到地上,背脊抵着金属的凉意,才稍微缓解了一些身体深处的灼热。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摸索着掏出来,屏幕上是“千岁美雪”——他的复健师,也是少数几个知道他真实伤情的人。

接通电话,千岁美雪焦急的声音立刻传来:“林修!你在哪?教练说你赛后就不见了!你的膝盖怎么样?是不是又……”

“我没事。”林修打断她,声音疲惫不堪,“在更衣室。”

“我马上过来!”千岁美雪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别乱动!”

电话挂断了。林修握着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苍白汗湿的脸。他看着更衣室里镜中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神涣散,嘴角还有刚才摔倒时蹭上的红土痕迹,整个人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这就是职业选手林修。曾经的天才,青学的骄傲。

镜中那个颓败的身影,和刚才球场上那个忘我搏杀、眼神凶狠如野兽的自己,重叠在一起,割裂得让他心头发颤。

他闭上眼,龙马最后那句话,又清晰地响了起来。

“你还差得远呢。”

那语气……林修猛地睁开眼。不对,不是嘲讽。不是他熟悉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张狂和理所当然的挑衅。那语气……更像是一种陈述。一种确认。一种……挑战。

他撑着柜子,艰难地站起来,走到洗手台前。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脸上的汗水和尘土,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他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青年,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沉淀,在凝聚。褪去了刚才的茫然和颓唐,一种更深沉、更坚硬的东西,正在从一片狼藉的废墟中悄然滋生。

千岁美雪几乎是冲进更衣室的,手里提着巨大的复健箱。她一眼就看到了林修靠在洗手台边的背影,以及他右膝上那片刺眼的、不正常的青紫肿胀。

“林修!”她惊呼一声,快步上前,“你怎么弄成这样?快坐下!”

林修任由她扶着自己坐到长凳上。千岁美雪动作麻利地拿出冰袋、绷带和止痛喷雾,熟练地处理着他的膝盖。冰袋贴上皮肤时刺骨的寒意让他哆嗦了一下。

“刚才……和越前打了一场。”林修低声说。

千岁美雪的动作猛地一顿,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越前龙马?他来找你打球?在这个时候?他疯了吗?你也疯了吗?!”她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拔高。

林修扯了扯嘴角,没回答。

千岁美雪看着他沉默的样子,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心疼和不解。她一边快速地缠绕着绷带固定冰袋,一边忍不住数落:“你们这些打网球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胜负?尊严?比命还重要?你看看你的膝盖!再这样下去,别说打球,走路都成问题!你到底在想什么?”

林修依旧沉默。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颤抖的右手上,指关节因为刚才的用力过猛而微微泛红。

“美雪,”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千岁美雪从未听过的、近乎执拗的平静,“帮我安排手术吧。”

千岁美雪猛地抬头:“什么?”

“手术。”林修重复了一遍,目光从自己的手上移开,看向她,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挣扎和迷茫,只剩下一种磐石般的坚定,“那个……成功率不高的手术。”

千岁美雪愣住了,手中的绷带都忘了继续缠绕。她看着林修的眼睛,试图找出一点犹豫或者恐惧。但是没有。那双眼睛里,只有一种近乎燃烧的决绝。

“你……”千岁美雪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你知道那风险有多大吗?成功率只有不到四成!而且术后复健……”

“我知道。”林修打断她,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但我必须试一试。”

“为什么?”千岁美雪忍不住问,“就因为和越前龙马打了一场?就因为他说你‘还差得远’?”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理解的激动,“林修,职业网球不是赌气!那是你的身体!你的未来!”

“不是赌气。”林修缓缓摇头,目光望向更衣室窗外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刚才球场上那个墨绿色的身影,“是承诺。”

他收回目光,看向千岁美雪,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答应过他,下次见面,会更强。”

千岁美雪彻底怔住了。她看着林修脸上那种近乎虔诚的认真,所有劝诫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她突然意识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决,那个“宿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已经在这个倔强的年轻人心里,点燃了一把无法熄灭的火。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又熄灭。

接下来的日子,是漫长到令人窒息的复健地狱。冰冷器械的拉伸,电疗针扎般的刺痛,无数次跌倒又爬起,汗水浸透了一层又一层纱布。林修像一台沉默的机器,执行着千岁美雪制定的每一个残酷计划。他不再抱怨,不再流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是那双眼睛里燃烧的火焰,从未熄灭。

偶尔,千岁美雪会看到林修在复健间隙,对着墙壁练习挥拍。动作缓慢而滞涩,每一次挥动都牵扯着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但他一遍遍地重复着,眼神专注得可怕。

“你在练什么?”一次,千岁美雪忍不住问。

“反手。”林修抹掉额角的汗,目光依旧盯着墙壁上不存在的球,“他喜欢攻击反手。”

千岁美雪沉默。她明白那个“他”是谁。

时间在汗水和疼痛中流逝。半年后,林修的名字重新出现在挑战赛的签表上。低级别的赛事,观众寥寥无几。他的移动依旧带着肉眼可见的僵硬,反手位尤其明显。但他赢了,一场,又一场。用精准的发球,用顽强的防守,用那颗经历过地狱淬炼后更加坚韧的心脏。

积分在缓慢爬升,世界排名从深渊中艰难地向上挪动。

第二年春天,巴黎,罗兰·加洛斯。

法网红土场。这片曾经让他狼狈摔倒的土地。

林修站在菲利普·夏特里埃球场中央,面对着座无虚席的观众席。欢呼声、掌声、闪光灯织成一片喧嚣的海洋。他的对面,是那个墨绿色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