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城武！是青学的那个桃城武！”
“完了完了，这还用打吗？桃城前辈一记入樽式扣杀，怕不是能把睡神直接砸进地里去！”
“开盘开盘！赌林默能撑几球？我赌一球！”
“我赌他第一球就被吓尿裤子！”
林默挤在人群后面，踮着脚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以及对手栏里那三个醒目的汉字——桃城武。
青学，超级新星，力量型选手，绝招入樽式扣杀……
林默咽了口唾沫。说不紧张是假的。这跟平时训练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是真刀真枪的比赛！输了，很可能就是卷铺盖走人。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虽然力量加了点，但跟桃城那种能把球打变形的怪力比起来……够看吗？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如同天籁般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近一周睡眠充足（平均每日深度睡眠时间≥8小时），睡眠质量良好（环境干扰度低）。】
【恭喜！解锁特殊技能：毁灭发球（初级）。】
【毁灭发球（初级）：凝聚全身力量于一击，赋予网球毁灭性的冲击力与穿透性。消耗较大，请谨慎使用。】
毁灭发球？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感仿佛凭空注入四肢百骸，让他指尖都微微发麻。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力量……这就是力量的感觉？
周围的哄笑声、议论声，似乎一下子变得遥远了。
洗牌战当天，露天训练场被临时划分成数个简易比赛场地。其他场地上早已是龙争虎斗，击球声、呐喊声不绝于耳。唯独三号场地，气氛有些……诡异。
林默打着哈欠，慢吞吞地拖着球拍走上场。他头发睡得乱糟糟的，眼皮半耷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运动服领口都没翻好。这副尊容，立刻引来围观人群新一轮的嗤笑。
对面，桃城武早已严阵以待。他活动着手腕脚踝，眼神锐利，充满斗志，看着林默这副懒散样，眉头紧皱，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喂！睡神！”桃城武嗓门洪亮，带着调侃，“醒醒！这里是网球场，不是你的卧室！要睡回去睡！”
哄笑声四起。
林默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这才慢悠悠地走到发球位置。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球拍，又掂了掂网球，动作随意得像是要去菜市场买菜。
“裁判，可以开始了吗？”林默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仿佛随时会睡着。
裁判是个不苟言笑的高年级生，点了点头：“发球局，林默。”
桃城武在对面半场微微屈膝，重心下沉，摆出标准的接发球姿势，眼神紧紧锁定林默的手。他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似乎在等着看笑话。
林默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就在那一瞬间，他半耷拉的眼皮猛地抬起！原本慵懒迷糊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一股与他平时气质截然不同的、近乎狂暴的气息从他身上升腾而起！
他左手高高抛起网球！
黄绿色的网球旋转着，在正午的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光弧，升至最高点。
林默的身体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全身肌肉贲张，力量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疯狂涌动，汇聚于持拍的右臂！球拍被这股力量牵引着，在空中划出一道沉重而短促的轨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撞向那下坠的网球！
不是挥拍，更像是……砸击！
“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爆响炸开！
那枚小小的网球，在拍面接触的刹那，仿佛被注入了洪荒巨力，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模糊黄绿色残影，以超越所有人想象的速度，笔直地贯穿球场！
快！快到极致！重！重若千钧！
网球所过之处，空气被蛮横地排开，形成肉眼可见的扭曲激波！
桃城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瞳孔骤缩如针尖！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感觉一股恐怖的风压扑面而来，带着死亡的气息！
那道残影，没有丝毫旋转，没有任何花哨，就是纯粹的速度与力量的结合体，带着毁灭一切的意志，直射向他身体右侧的空档！
“嗖——！”
网球擦着他的耳畔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紧接着——
“砰！！！！！！！”
一声更加恐怖的巨响在桃城武身后炸开！
球网！
那坚韧的、用来分隔球场的绿色球网，如同被无形的巨锤正面轰中！支撑网线的金属立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根主要的网线瞬间绷断，发出刺耳的崩裂声！整个球网以落点为中心，猛地向内凹陷、撕裂，破开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
而那颗肇事的网球，在洞穿球网后，余势不减，如同炮弹般狠狠砸在后面的铁丝隔离网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将铁丝网砸出一个明显的凹陷，才终于不甘心地弹跳了几下，滚落在地。
全场，死寂。
风停了，云住了，连远处其他场地的击球声和呐喊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裁判、对手、围观的其他选手、甚至远处几个注意到这边动静的教练……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嘴巴无意识地张开，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三号场地中央，那个破开的大洞，以及地上那颗静静躺着的网球。
桃城武保持着接发球的姿势，僵硬在原地，如同石化。他右手握着的球拍，不知何时已经脱手，掉落在脚边的尘土里。他的右手掌心一片通红，微微颤抖着，那是被刚才那记发球带起的恐怖风压生生震麻的！
一滴冷汗，顺着他额角滑落，砸在地上，声音清晰可闻。
林默收回球拍，轻轻甩了甩手腕，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脸上那副锐利狂暴的神情如同潮水般褪去，重新恢复了那副睡眼惺忪、懒洋洋的模样。
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
“啊……好困。”
他弯腰捡起自己的备用球（刚才那颗显然不能用了），看都没看对面呆若木鸡的桃城武和一片狼藉的球网，转身就朝场下走去。
“裁判，球网坏了，打不成了吧？我回去补觉了。”
他拖着步子，穿过依旧死寂无声的人群，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让开一条通道，每个人都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盯着他。
林默毫不在意，只想赶紧回去试验一下，刚才那一发之后，系统会不会奖励他一个“深度睡眠恢复包”什么的。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通往宿舍的小径尽头，三号场地周围，才如同解冻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难以置信的喧哗！
“刚……刚才那是什么？！”
“球……球网被打穿了？！”
“桃城前辈的球拍都被震掉了？！”
“那家伙……那个睡神……他打出来的？”
“怪物！那家伙是个怪物！”
桃城武依旧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发麻的手掌，又看了看地上孤零零的球拍，最后目光定格在球网上那个狰狞的大洞上。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刚才那一球……如果打在自己身上……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远处，训练营最高处的观察台上。
三船入道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布满风霜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沉默地盯着林默消失的方向，浑浊的眼珠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着。
他端起那个从不离手的巨大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
“呵……”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从他喉咙里滚出。
“睡觉的废物？”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有点意思……”
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冰凉的葫芦壁，目光锐利如鹰。
那个小子……身上有秘密。一个能在一瞬间爆发出那种毁灭性力量，然后又迅速恢复懒散状态的秘密。
三船入道的嘴角，缓缓咧开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赞许，只有发现猎物的兴奋，和一丝……残酷的期待。
训练营的规则，可是很残酷的。小子，光会睡觉和这一手发球，可不够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