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进U17训练营的第一天，我获得了一个睡觉系统。
＞只要我睡觉，就能提升网球技能。
＞在别人挥汗如雨训练时，我躺在长椅上呼呼大睡。
＞教练怒斥我懒散，队友嘲笑我不配留在这里。
＞直到选拔赛上，我轻松击败了所有对手。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众人震惊。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大概是在梦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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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像是被谁用钝器狠狠敲了一下。意识像沉在浑浊水底的石头，费力地挣扎着向上浮。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每一次试图掀开都伴随着撕裂般的酸胀。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混合着塑胶跑道的独特气味，还有一种……汗水的咸腥？这味道陌生又熟悉。
视野终于艰难地聚焦。刺目的白光从头顶倾泻而下，晃得人眼前发花。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惨白的天花板，一排排刺眼的节能灯管，还有……铁丝网？身下是硬邦邦的触感，硌得骨头生疼，不是柔软的床铺，更像是……长椅？
这里是……哪儿？
最后的记忆碎片是凌晨三点，对着电脑屏幕上一行行枯燥的代码，眼皮打架，意识沉沦前最后的画面是窗外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绝对不是眼前这个空旷、冰冷、弥漫着竞技场特有紧张气息的地方。
“喂！那个新来的！越前龙马！发什么呆？训练开始了！”
一声粗犷的吼叫如同炸雷在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龙马？是在叫我？他下意识地循声望去，瞳孔骤然收缩。
视野里，一个穿着深蓝色运动短袖、肌肉虬结如同铁塔般的中年男人正瞪着他，手里挥舞着一个……网球拍？男人胸前别着一个银色徽章，上面刻着“U-17合宿 教练”的字样。而在男人身后，是十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穿着统一的白色运动服，眼神各异——有好奇，有不耐烦，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他们手里都握着球拍，脚下踩着标准的球场步伐。
U-17？合宿？网球？
这三个词像三颗重磅炸弹，在他混乱的脑海里轰然炸开。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太快，眼前又是一阵发黑。环顾四周，巨大的室内网球场，墨绿色的地面，高耸的围网，空气里弥漫着汗水蒸腾的味道和橡胶球摩擦地面的声响。一切都指向一个他只在漫画和动画里见过的世界——《网球王子》中的U-17训练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有薄薄的茧，指关节比记忆中更显有力。身上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白色运动服，胸前同样别着一个徽章，上面是他的名字：越前龙马。
不是梦。身体的感觉，环境的细节，都真实得可怕。他穿越了，成了那个拽上天、网球天赋点满的越前龙马？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突兀地在他意识深处响起，如同直接烙印在神经元上：
【检测到宿主进入高强度竞技环境：U-17训练营。】
【‘深度睡眠训练系统’绑定成功。】
【系统说明：宿主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后，意识将进入虚拟训练空间，进行高精度网球技能模拟训练。睡眠质量越高，训练时长越长，技能熟练度增长越快。现实身体将得到充分休息与恢复。】
【新手奖励发放：深度睡眠引导程序（一次性）。是否立即使用？】
网球技能？睡觉训练？开什么玩笑！他，一个前世连网球拍都没摸过几次的普通社畜，现在要靠睡觉来打网球？在这个怪物云集的U-17地狱营里？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直冲头顶，他甚至想笑。这系统是来搞笑的吗？还是说，这是某种恶作剧？他下意识地在心里默念：“否。”
现在启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头就睡？他还没疯。
“越前龙马！”铁塔教练的声音再次逼近，带着压抑的怒火，“入营第一天就敢迟到？现在，立刻，给我绕场二十圈热身！跑不完，中午饭就别吃了！”
二十圈？这标准田径场一圈四百米，二十圈就是八公里？这具身体虽然年轻，但原主记忆里可没储存这种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模式！他下意识地想张嘴辩解，说自己刚来还不熟悉，或者说自己其实……
“教练，这小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二十圈怕是能直接送医务室吧？”一个略带沙哑的戏谑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个头发染成嚣张金红色、如同火焰般向上竖起的少年，他抱着双臂，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笑，眼神里满是看垃圾的轻蔑，“不如直接滚蛋算了，省得浪费大家时间。”
“远山金太郎，闭嘴！训练！”教练吼了一句，但目光扫过“越前龙马”时，那份不耐烦和轻视并未减少半分。
远山金太郎？那个关西的超级新星，力量怪物？他记得漫画里这家伙的球能把铁丝网都打穿！被这种怪物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有周围那些目光，冷漠、怀疑、幸灾乐祸……像一根根针扎在背上。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混合着对这个陌生世界的巨大恐慌攫住了他。跑？还是不跑？硬着头皮跑完，然后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成为更大的笑柄？还是……
电光石火间，一个近乎自暴自弃的念头闪过。他猛地抬头，看向铁塔教练，用一种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带着几分原主残留的桀骜语气，大声说道：“教练，我申请休息！我……需要调整状态！”
话音一落，全场静默了一瞬。
“哈？”金太郎夸张地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第一天训练，热身都没开始，就要休息？小子，你是来度假的还是来打网球的？”
“越前龙马，”教练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声音冷得像冰，“这里是U-17，日本最强的青少年网球选手聚集地！不是托儿所！不想训练？大门在那边！”
压力如同实质般挤压着胸腔。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不行，绝对不能跑，跑下去只会暴露自己是个冒牌货的事实。只能赌一把了！赌那个听起来荒诞的系统！
“我……不是逃避训练！”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吼出来的，“我需要……深度思考！对！思考战术！给我十分钟！不，二十分钟！”这个借口蹩脚得他自己都想捂脸。
教练盯着他看了几秒，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终于，他冷哼一声：“行！给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思考’结果，就给我卷铺盖滚蛋！现在，滚到一边去，别妨碍其他人训练！”
如蒙大赦，他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了球场中心，走向场边那条冰冷的长椅。背后，金太郎毫不掩饰的大笑声和其他队员低低的嗤笑声如同鞭子抽打在身上。他重重地瘫倒在长椅上，坚硬的塑料硌着脊椎，却远不及心里的憋屈难受。
闭上眼，隔绝那些刺人的目光。意识沉入黑暗。
【深度睡眠引导程序启动。】
一股奇异的暖流瞬间包裹住他的意识，如同最轻柔的羽毛抚过神经末梢。所有的紧张、屈辱、恐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抹去，大脑一片澄澈的空白。不到三秒钟，细微而均匀的鼾声就从他的鼻腔里传了出来。
他真的睡着了。在U-17训练营震耳欲聋的击球声、跑动声和教练的怒吼声中，在无数道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沉入了最深沉的梦乡。
***
意识下沉，再下沉。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的液体屏障，失重感骤然消失，双脚重新踏上了坚实的地面。
眼前不再是喧嚣的球场，而是一个无边无际的纯白空间。脚下是光滑如镜的白色平面，头顶是柔和的白光，没有阴影，没有边界。绝对的寂静笼罩着一切。
【虚拟训练空间启动。新手引导开始。】
冰冷的系统音在空间内回荡。
【请选择初始训练项目：1. 基础击球动作矫正；2. 基础步法移动；3. 基础体能恢复。】
他，或者说他的意识体，茫然地站在纯白之中。网球？怎么打？他连握拍的正确姿势都不知道！前世仅有的几次网球体验，还是公司团建时拿着超市拍在公园里瞎挥。
“选……选1吧。”他迟疑地开口。
话音刚落，纯白的空间瞬间扭曲、重组。脚下的平面变成了一片标准的墨绿色硬地球场。对面底线处，一个由白色光线勾勒出的人形轮廓凭空出现，轮廓手里握着一支同样由光线构成的球拍。
【训练目标：正手击球动作矫正。训练模式：固定球路，低速。】
嗖！
一道微弱的黄光从对面人形轮廓手中射出，划着一条笔直的、慢悠悠的轨迹朝他飞来。速度真的很慢，慢到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球体表面的绒毛。
“握拍……好像是这么握？”他努力回忆着前世看过的零星网球教学视频，笨拙地用右手（等等，原主是左撇子？他赶紧换成左手）握住凭空出现在自己手中的光线球拍，模仿着记忆中那些职业选手的姿势，对着来球狠狠一挥！
啪！
一声清脆的击球声。球……飞了。高高地飞出了虚拟球场的界限，消失在上方的白光中。
【错误：握拍姿势偏离标准值27%，手腕角度错误，发力轨迹偏移，击球点滞后。请参照标准动作模型。】
眼前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三维人体模型，模型左手握拍，演示着从引拍、转体、挥拍到随挥的完整动作，每一个关节的角度，肌肉的发力方向，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也太复杂了……”他看得眼花缭乱。但在这个纯意识的空间里，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他深吸一口气（虽然意识体并不需要呼吸），开始模仿。引拍，转胯，挥臂……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机器人。
【错误：转体幅度不足15%。】
【错误：挥拍轨迹弧度过高。】
【错误：随挥动作未完成。】
冰冷的提示音不断响起。但他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在这个没有体力消耗、没有外界干扰的空间里，他唯一的敌人就是自己的笨拙和惰性。每一次失败，模型都会重新演示。每一次微小的进步，提示音的语调似乎都缓和了一丝。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十个小时。他终于能稳定地将那个慢悠悠的球回击过网，落在对面的半场了。动作虽然还谈不上流畅，但至少有了个样子。
【正手击球基础动作矫正完成度：42%。】
【新手引导结束。宿主可自由选择训练项目或退出空间。】
他看了看那个完成度，42%？及格线都没到！一股强烈的不甘涌了上来。这才只是最最基础的挥拍！在这个U-17地狱营里，这点水平连当炮灰都不够格！
“继续！”他咬着牙，对系统说道，“还是正手击球！提高球速！”
这一次，对面射来的球速明显加快，轨迹也不再是笔直，开始有了微弱的弧线。他再次陷入手忙脚乱之中，失误频频。但每一次失误，都伴随着系统精准到毫厘的纠错提示。
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屈辱，忘记了自己是谁。在这个纯白的空间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挥拍！击中！纠正！再挥拍！
***
“喂！二十分钟到了！那个睡觉的小子！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