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过后,皇城并未立刻恢复往日的宁静,反而陷入了一种肃杀而紧张的忙碌之中。昨夜的惊天巨变,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涟漪正迅速扩散至整个朝野。
花辞树被移至宫中一座最为僻静安全的殿宇“静思殿”内,由冰魄医仙司徒静和苏九姑全力救治,云破月几乎不眠不休地在一旁协助,以内力温养其经脉。太医院的库藏珍药被源源不断地送来,皇帝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这位力挽狂澜的义士性命。然而,花辞树伤势之重,远超想象,经脉寸断,异种能量如附骨之疽,即便有医仙圣手和灵药吊命,也依旧在生死线上挣扎,昏迷不醒。离朱在稍事调息后,也守在了静思殿外,他内伤未愈,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的担忧与坚定却丝毫未减。墨儿则被安置在隔壁,由可靠的宫人照料,她似乎因消耗过大,一直沉睡着,但气息平稳,让离朱稍稍安心。
就在众人为花辞树忧心不已之时,一场席卷朝堂的风暴,已由铁无私手持圣旨,悍然掀起!
皇宫,太极殿前广场。
虽经历昨夜动荡,但今日的早朝依旧举行,只是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许多人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仓惶,彼此交换着不安的眼神。龙椅之上,皇帝面沉如水,眼神中不再有昨夜的惊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背叛后的震怒与必须重整乾坤的决绝。
“众卿家!”皇帝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带着一股冰冷的威压,“昨夜之事,想必诸位已有耳闻。司礼监掌印刘谨,勾结幽冥邪宗,妄图开启异界之门,祸乱江山,其心可诛,其行当灭!”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皇帝亲口坐实刘谨的罪行时,殿内依旧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抽气声。
“幸赖天佑,更有忠勇义士舍生忘死,终使奸谋败露,邪佞伏诛!”皇帝的目光扫过下方,尤其在几位已知参与了昨夜之战的大臣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刘谨经营多年,党羽遍布朝野,若不彻底铲除,必为社稷大患!”
他猛地提高声调:“六扇门总捕头铁无私听旨!”
“臣在!”铁无私一身玄色官服,腰悬铁尺,越众而出,单膝跪地,声如洪钟。他虽经历恶战,但此刻精神矍铄,目光如电,浑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刚正之气。
“朕命你,全权负责清查刘谨逆党一案!赐你先斩后奏之权,凡有涉案者,无论品级高低,背景如何,一经查实,严惩不贷!六扇门、刑部、大理寺,一应人手,皆由你调派!务必将这朝廷蛀虫,连根拔起,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臣,领旨!定不负陛下重托!”铁无私沉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这道旨意,如同在滚沸的油锅中泼入了一瓢冷水,瞬间让整个朝堂炸开了锅!有人面露喜色,有人脸色惨白,更有人眼神闪烁,暗自盘算。
退朝之后,铁无私雷厉风行,立刻行动起来。
六扇门总部,议事厅内。
气氛肃杀!铁无私端坐主位,下首坐着冷月以及六扇门的几位核心捕头,还有从刑部、大理寺抽调来的几位主官,人人面色凝重。
“诸位,”铁无私开门见山,将一叠厚厚的卷宗“啪”地一声拍在桌上,“这是近年来,我等暗中搜集的,与刘谨及其党羽往来密切、或有可疑行径的官员名单、以及他们可能涉及的罪证!从今日起,按图索骥,逐一核查!”
他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我知道,在座诸位中,或许有人曾与刘谨一系有过往来,或许有人曾迫于其淫威而虚与委蛇。陛下有令,彻查!但本官也给你们一个机会!主动交代、戴罪立功者,可视情节从轻发落!若心存侥幸,负隅顽抗,或试图通风报信、毁灭证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