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任前辈,云兄救命之恩!”花辞树抱着婴儿,对着任平生和云破月深深一躬。冷月、阿吉等人也连忙行礼,脸上充满了感激与敬畏。
任平生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花辞树怀中的婴儿身上,眼神复杂:“此子……身负巨大因果,邪气虽暂被压制,但其本源已受污染,未来福祸难料。”
“前辈,那他……”花辞树看着怀中这小小的、脆弱却又无比棘手的存在,不知该如何处置。
“暂且由你照看吧。”任平生淡淡道,“他体内邪能已被我与破月联手封印,短时间内应无大碍。如何处置,待日后寻得化解其体内邪气之法再议不迟。”
他又看向一片狼藉的天津桥和远处传来零星哭喊的洛阳城,轻叹一声:“此地之事已了,后续清理,非我等所长。冯子道……便交由官府处置吧。”
花辞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冯子道瘫坐在破碎的祭坛旁,眼神呆滞,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口中兀自喃喃着“完了……全完了……”,状若疯癫。这位曾经权倾一时的钦差大臣,其复国梦已随着这场风暴彻底破碎。
“花小友。”任平生再次看向花辞树,语气平和,“洛阳之事,你居功至伟。智勇机变,心系苍生,颇有其父之风。”
花辞树心中一动,再次听到关于父亲的评价,他忍不住问道:“前辈认识家父?”
任平生目光悠远,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花承风……当年亦是人中龙凤。他追寻之事,牵扯甚广,远不止洛阳。”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花辞树一眼,“你手中的《千机要术》,你追寻的父母踪迹,或许在长安,能找到更多的答案。”
长安!
花辞树心中剧震!任平生也提到了长安!这与那水脉总图上的批注不谋而合!
他还想再问,任平生却已转身,对云破月道:“此间事了,我们走吧。”
云破月点头,目光在花辞树和他怀中的婴儿身上停留了一瞬,清冷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情绪,随即恢复平静。
“花兄弟,后会有期。”他对花辞树微微拱手。
不等花辞树回应,任平生青衫微拂,已携着云破月,一步踏出,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瞬间消失在天津桥头,仿佛从未出现过。
来也无踪,去也无影。
花辞树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心中怅然若失,却又充满了新的期待与疑惑。长安……父母……《千机要术》……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那座西部的千年古都。
“花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阿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花辞树收回目光,看着怀中沉睡的婴儿,又看了看受伤的冷月、疲惫的同伴和一片狼藉的四周,深吸一口气,压下纷乱的思绪。
“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然后……联系金先生,处理后续事宜。”
他顿了顿,望向西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等此间事了,我们……去长安。”
洛阳篇的惊涛骇浪暂时平息,但寻亲的征途与更大的谜团,才刚刚揭开序幕。前方的长安,等待他们的,将是另一段波澜壮阔的传奇。
(第二百三十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