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林素心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她身体恢复了些,脸上有了些血色,但眉宇间依旧带着忧色。“花公子,先把药喝了吧。冷月姐姐那边,大夫说伤势稳定了,但失血过多,还需静养数日。”
花辞树接过药碗,道了声谢,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让他精神微微一振。“林姑娘,你对天工府和墨家典籍涉猎颇深,可曾听说过一种……扭曲的、如同阴影构成的火焰标记?”他描述了在总纲上看到的那个诡异图案。
林素心蹙眉细思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妾身未曾见过。不过,据星垣守残卷提及,前朝大晟末期,天工府内部似乎因理念不同发生过剧烈动荡,有一支主张‘器可通神’、甚至不惜涉足禁忌领域的派系被逐出,其标志……似乎就与‘影’和‘火’有关,但记载模糊,语焉不详。”
又是“影”!花辞树心中一凛。难道那个阴影火焰标记,就是当年天工府叛逆派系的遗留?他们与现在的“影组织”、拜火宗,又是何种关系?
线索似乎更多,也更加扑朔迷离了。
就在这时,一名隐曜阁成员匆匆送来一份刚截获的、用密语写就的飞鸽传书,经破译,内容只有简短一句:
“楼船近岸,月照孤城,‘洛城花’已含苞,‘武陵溪’畔待东风。楼心月书!”
楼心月!洛城花!武陵溪!
新的名字和地点出现了!“武陵溪”并非洛阳知名之地,像是一个代号或隐蔽的接应点。
花辞树盯着纸条,脑中飞速运转。这信息表明,对方的核心人物“楼心月”已然就位,计划进入最后阶段(洛城花含苞),而“武陵溪”将是某个关键环节的发生地。
“阿吉,去请金先生,我们需要洛阳所有叫做‘武陵溪’或者可能与‘武陵’相关的地点的资料,越快越好!”花辞树感到时间的缰绳正越收越紧。
风雨欲来,暗流汹涌。而在花辞树不知道的某个角落,一位身着月白僧袍的年轻僧人(慧觉),正站在一处高阁上,远眺着洛阳城,手中念珠轻捻,眉宇间带着一丝悲悯与凝重。
“阿弥陀佛,煞气凝结,怨憎会苦……任师叔,您让弟子下山历练,这洛阳之劫,弟子恐怕难以独善其身了。只是不知,那位身怀《千机要术》的花施主,能否成为破局之关键……”
他口中的“任师叔”,自然便是那惊鸿一现的任平生 。而他的徒弟云破月,此刻又身在何方?是否也已悄然还在了这风暴中心的洛阳城?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完)